福禧宫内有一个小花园,是当时谢贵妃备受盛宠时,皇帝知道她酷爱花卉,便差人精心修建的,无数的奇花异草被皇帝赏进了福禧宫,当时还惹了不少的妃子眼红。
如今的小花园也被下人小心翼翼打理得特别好,繁花似锦,各种珍贵的名贵花种争相绽放,以求这里的女主人青睐。
但奈何被吸引的永远只有蝴蝶和蜜蜂。
谢贵妃打了个哈欠,坐在亭子里看着赏花的儿子,“你真的不跟我说干嘛来的?”
这些花看了那么多年,也看腻了。
她望向站在亭外赏花的儿子,明明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那张脸下的心思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很难猜得透。
平时她这省心的儿子,自然也会来到她这个福禧宫坐一会,但从来都是来去匆匆,不会像今天这样在这儿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待了大半天。
傅远背着手望着这一片繁锦的花海,并不理会自己母妃的好奇心。
谢贵妃缓缓起身走到傅远身边:“看上哪些花,让人过来搬回你的府中,反正这些花年年一个样,本宫看也看腻了,正好寻个由头在你父皇那儿讨些回来。”全网首发
“花虽娇美,但换了个地方未必会开的那么灿烂,孩儿谢过母妃好意。”傅远开口拒绝,声音温朗,不徐不慢的语速让人如沐春风。
不是这个?
谢贵妃挑眉。
虽然谢贵妃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除却眼角几条浅淡的痕迹,肌肤与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相差无几,再加上整个人比年轻的女子多了几分风韵。
绝代风华、艳丽无双,说的就是谢贵妃这样的人。
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母子,更像姐弟。
傅远装作不知道自家母妃的心思,弯腰轻轻拨了一下眼前的兰花。
“你进宫那么久,待会要去给你父皇请安。”仗着身边皆是心腹,谢贵妃念叨着。
弯着腰的傅远起身,淡笑道:“现在父皇恐怕没时间理我。”
望着自家儿子看向宿龙殿方向的愉悦笑容,看得出来傅远的心情不错。
猜对了?
谢贵妃按捺住心里的小激动,待自家儿子转身回宫殿里的时候,才招手,让心腹上前。
小声道:“你去查探一下,现在皇上在做什么。”
*
马车使进皇宫,在庭外围停了下来。
方依依掀开小窗帘子看了一下,周围宫墙高大,远处还能望见宫殿顶部的琉璃瓦。
“三位,皇宫到了,请下马车吧。”外面响起了渠公公的声音。
方依依率身下车,在下面扶着老夫人和方安安平稳地下了马车。
“接下来,咱们需要步行到宿龙殿,三位抓紧,莫让皇上久等了。”
皇宫庄严肃穆,各段路程都分布身穿铠甲地侍卫把守,泛着银光的红缨木仓与冰冷的盔甲相互交映,无端多了几分肃杀。
方安安有些害怕地拉着方依依的手。
渠公公将三人带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说了句稍等,便进去禀报。
过了不久才高声宣人进去。
“有我们在,别紧张。”
感觉方安安的紧张不安,方依依低声安慰道。
宿龙殿是平时上朝和处理公务的大殿,殿里金龙盘柱,明珠镶嵌,奢华空旷而寂寥。
方依依微低着头,余光隐约看见上方宝座上坐着一个人影。
三人走到殿中,跪下:“臣妇方扬氏、臣女方依依、方安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声音有些苍老。
“多年不见,看到方老夫人还是这么精神矍铄,朕心甚慰。”
先皇在位很久,二十来岁即位,直到六十二岁才退位,皇帝继任时已经四十岁,所以现在的皇帝也将近花甲,声音已然没有年轻时的洪亮。
老夫人听罢,福身行礼:“托皇上洪福,身体还算硬朗,当初方家给萧家奸人所害,皇上深明大义为方家平反,臣妇叩谢皇上为方家讨回公道。”
接着再次福身:“谢皇上赐封,皇恩浩荡,臣妇惶恐,方府族人定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谢圣恩。”
皇帝让候在一旁的渠公公赶紧将老夫人扶起来,待老夫人站稳后才道:“老夫人不必如此,天下皆是朕的臣民,如今眼皮底下竟有如此冤案,朕自然要为你们洗刷冤屈。”
说着,声音颇有几分遗憾:“是朕失察,让萧家贼子逍遥十几年。”
渠公公立刻跪了下来:“皇上!皇上圣仁,发现端倪后立刻彻查方府冤案,不顾朝中大人劝阻,定要将萧府的贼子问罪,还方府清白,皇上一心为了臣民,公正仁德。这一切都是萧家狡诈,还望皇上切勿自责,伤了龙体。”
“渠祥,这哪里由你……”
这时老夫人连连跪下,方依依拉了一下愣着的方安安跟着老太太跪下了。
“皇上,渠公公所言不差,都是萧府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