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鞋漂亮的代价就是锋利,不一会后跟已经被磨破,隐隐渗着血。
程鉴在后面察觉到了,脚踏加速,飞速从她身边经过,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舒澄清缓了一口气,速度慢下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此时一阵风吹来,身穿晚礼服的她一阵战栗。
舒澄清索性坐在路边,暗骂自己,笨死了,跑也不记得带上自己的东西。
她坐在路灯下,逆着光,此时身后出现一个黑影,心一惊,警觉性瞬间归位,但刚一转身,就看见程鉴拿着大衣盖在她头上。
舒澄清把衣服拿开后,程鉴已经走到她面前蹲下,脱下她的鞋,脚后跟血泡模糊。
脚上一阵刺痛,害得她腿一缩,撞上了屁股下坐着的阶梯,痛上加痛,她瞬间倒吸一口气,皱起眉头。
“老实点。”程鉴把手里的纱布带缠在她的脚跟,下手温柔。
舒澄清倒是很上道,把他扔给她的大衣穿好,一点也不客气。
她语气冰凉,“程鉴,我不会谢你的。”
他没有抬头,“我知道。”
“也不会原谅你。”
那人依然没有抬头看她,“我知道。”
舒澄清对他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很恼火,怒极了伸手把他一推,程鉴蹲着重心不稳,被她一推便往后倒。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四目相对。
“当年是程銮有个好哥哥,我没有,我活该受罪。但是你别跟我说对不起,那个词语很变态,我不喜欢。所以,你别自欺欺人的对我好,你再怎么愧疚和补偿,也不会得到我的原谅。你注定夜夜不得好眠,活该辗转反侧的煎熬。”
舒澄清冷笑着,讥讽入骨,眼里的厌恶不加掩盖。
“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看着你,让我很恶心。”
程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沉默良久。
最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着,对舒澄清说了一句话:“我送你回去吧,我不会再出现了。”
程家的程澄明明是程家最小的妹妹,除去当年被他搅和在和小黄狗的事情里受过一次罚,向来周全懂事,诚然求全责备如程家家主也挑不出她半分不足。
但程鉴心里明白,他的小妹妹也曾骄纵而果敢,她的善意真诚,恶意也真诚。
终究是他不好,毁了那个陪他跪了一晚的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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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声不响搬出了心水园,住小公寓反倒更方便。手底下有几个学生很有想法,接了两个设计项目试水,忙着总控项目,跟甲方交涉,协调各方关系,离开宋宴的她依然忙得晕头转向,不是开会就是去开会的路上。
可是再忙,她还是抽空去了一趟舒森家。
这是舒澄清回国第一次走进舒森的新家,舒森喜静,又财大气粗得像封建社会的旧地主,一栋别墅配置一个标准尺寸的网球场这样的事情他做得出来。
她见到他时,他刚好拿着球拍下场,“来一场?”
舒澄清点点头。
舒森看着她的高跟鞋,吩咐人把她带下去准备。十分钟后,舒澄清回来,把长发束成马尾,整个人明亮了不少。
舒澄清发球,用手将球向上抛起,球与球拍接触后,急速越网,擦边落在对方发球区线上,极其标准利落的发球。
两个人有来有往,舒森第二次还击的球触及对方场区界以外,零比十五,双方交换场地。
“疆流对兆天的收购惊动了官方,监管层派出新闻发言人,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还成立了专项小组,对疆流的收购意图开始全面调查。如果疆流的收购活动有违反法定程序的行为,插手新兴科技的发展,那么,监管层一定尽到责任,保护it行业。”
舒森跟她擦肩而过,“我记得新闻是这样写的,你看见了吗?”全网首发
舒澄清捏了捏球,不予理会。
双方交换发球权,舒澄清打出压线球,第二球用力过猛,直接“砰”一声打在了舒森区界线外的球桶上。
十五比十五。
……
打到第六局,双方进行抢七,轮到舒澄清发球,屈膝弓腰,在力度的爆发点上击中抛送于空中的球,自上而下一气呵成。
球落在对方的左肩上,舒森应声而倒。
“疯够了吗?”舒森坐在地上,左手搭在支起的左腿上,开口说道。
舒澄清握着球拍绕过球网走到他面前,“你赢了。恭喜。”
说不清是在说他网球赢了,还是说赵竹言的事。
“你是在怪我?”
他双手撑地,向后仰,满不在乎,“反正人都死了,你就跟他在一起,又怎么样?说到底,你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错,不是吗?”
她神色一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最近。”
舒澄清眼皮都没有抬,把球拍抛起来,旋转,把玩,感觉下一秒就会拍在他脑壳上。
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