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灌了阵冷风进来,门口的两人,一人打了个哆嗦,一人打了个喷嚏。
非白粗略环视了一下屋内,又扯着嗓子唤了迟珩几声。
“郎君不在啊?”
即墨搓了下生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我咋觉得在呢,这屋里寒气那么重。”
“你这么一说,我是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啊。”
“你说郎君会去那?”即墨有些担心,“大病初愈不久,今日又穿的如此单薄,要是病翻了怎么办。”
“郎君也是,自己素日总是向我们念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我们注意身体,自己却不知珍重身子了。”即墨叹了口气。
长安好即墨啊!迟珩心里涌起阵暖流。
正当他想涂改小册子时,即墨一语,气得迟珩额筋直跳。
“郎君还未到三十,腰便如此不好了,以后若是成了亲岂不是...要是再操劳几年,这不举...啊这...这小夫人..会不会..嗯?老王。”
即墨摇着头止不住地啧啧,他这小脑袋瓜子里许是设想地有些严重了,自己都不敢说出来了。
可真是妙啊!以后说书人不是你即墨我都不听!
事关男人尊严问题,迟珩的拳头是捏了又捏,他匿藏在黑暗中的眸子腾起一丝怒火。
两个小兔崽子平时没少编排我啊!迟珩想拍案而起,却自我克制住了。
不行!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听到什么猛料。
“你说郎君是不是对江姑娘有点那啥?”
两人向凭榻踱近。
“那个?”
“就是这个啊!”即墨半握着拳,对点了下大拇指。
“你都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
非白踱到棋盘边上,捻了一小把棋子,又故意将其从手心滑出,落在棋盒中砸出清脆的响声,“自小便跟着郎君,我还没瞧着他多看过那个姑娘一眼。”.
“今儿个你是没看到,郎君悄悄咪咪瞧江姑娘那样子,就跟偷了蜜的熊似的。”
“说不定脸上早就腾了团红云了,只是今儿个敷了面,咱瞧不见。”
“那...郎君是去找江姑娘了。”
“我可没说。”非白往棋盘中随心落子,指尖却触碰到一阵冰凉。
他感到了不妙。
非白僵着身子转了过去...
“郎君!”反应极快的非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即墨咽了口口水,曲着腿准备跪下来。
“去,把窗牖打开。”迟珩淡淡然吩咐道。
窗牖打开,月光又照了进来。
这时,两人才发现,迟珩其实一直在屋内,只是方才他二人八卦地太过投入了而未曾察觉。
“怎么不问我去哪了?”迟珩微微挑眉,他眸底闪过暗光。
“这...郎君去何处了,岂是属下能过问的。”非白道。
“我偏要你问。”
“啊?这...”非白贴近即墨轻声耳语。
“那...郎君去哪了?”即墨嗫喏道。
“我是回答向郎中讨治不举的药方呢?还是说去寻你们说的某位姑娘?”迟珩冷冷道。
两人将头磕到了冰冷的木板上,不敢再作一言。
良久,待迟珩淡淡地说了声‘行了’,两人才微曲着膝盖半站起来。
手边上的烛台,在迟珩起身的那一刹那,袖上的暗风带了一下,摇晃将熄...
他开始有了中新的想法,或是,身边人在他面前提江晚照过多,给他造成了心理暗示?
在公廨及追凶的路上,赵鹤岚时不时地提一嘴。
回到府中,身边伺候的人偶尔要八卦一嘴。
...
为了掩饰连夜来失眠的憔悴以及被烫红的唇边,迟珩专门在脸上扑了薄薄一层香粉。
用清水洗濯卸妆,还挂着水珠的脸上白皙得有丝病态,眼底的乌青毕露无遗。
非白在一旁的博山炉里燃上明庭香。
“郎君,该休息了。”非白提醒道。
迟珩‘嗯’了一声,但还是伸手向了玛瑙棋盒里捻了一枚黑子掷如这残局。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即墨端着碗药缱绻着凉风走了进来。
即墨将药递给迟珩。
“先吹凉。”
“啊?”即墨有些惊讶?伺候迟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听他有这个吩咐。
该死!怎么梦中的东西潜移默化了。
迟珩一把将药碗夺了过来,仰脖一饮而尽。
他微张着口轻‘嘶’了一下,想要吸点凉风进来,安抚下被烫木了的舌尖。
非白二人相视一眼,默契一笑。
迟珩有些古怪,这是他惯来爱说的什么?欲盖弥彰啊。
“吩咐办的事怎么样了?”
“诶哟,属下虽大事有糊的时候,小事还未曾失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