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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追凶手札(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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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曲江追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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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过午时,诸坊的百姓乡绅,外来留京的官员,干谒的文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朝西南向的曲江池畔走去。

    风恬日暖荡春光,数枝岸柳低衣襟,彼时的曲江乃一年绝胜之时。

    池畔,各色的帐篷逶迤几公里。

    来往郎君、娘子无一不华服加身,笑颜盈腮,为的便是一濯污秽讨个吉利。

    一四合锦幕内,江晚照方食完浇蔗樱桃正靠在坐具上枕着隐囊小憩。

    “小娘子,可要出去走走?”婢女棠川问道。

    江晚照迟疑了一下才点头示肯。

    毕竟她方从江南道入京,尚还人生地不熟。且曲江地广,内里更如迷宫一般,加之今日游人颇多,若迷了路,寻帐篷倒非易事了。

    煦风皴绿江面,有蜻蜓点尾。

    岸边有席地而坐的男女正浣足闹水,皆双腮入绯,满面春风,其乐。

    “附近走走便是了,莫要行远了。”

    江晚照沿着湖畔走,不时张望四周美景,或嗅新梅初放,或观空中纸鸢。

    她接过棠川递来的杨柳枝,不时去拨弄那碧波荡漾。

    “小娘子可要去上凭望?”棠川指了前方一座横跨江面的拱桥,“奴都打听好了,出了摘星楼便是这上头视野好,能一窥此处风貌。”

    “可。”

    

    两人一直从东市追凶到了车马骈阗的修政坊,眼见迟珩已经抓住了凶徒的衣襟。

    忽地,身后一阵喧嚷,只见一声势浩荡的队伍卷土踏风而来。

    有卤薄开阵于前:最前方是两猿臂蜂腰的男子跨于高头大马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因遭呵斥驱逐而面露不悦的聚众;而后便是三十人为一伍:装备精良的步兵及执举金瓜、宝顶、旗幡的仪仗队;两架满乘安兴坊乐官院乐舞表演的车架过后才是一架富丽的大车,车轮碾过之处散发着上好的脂粉味和美酒香气;末尾,复为规制同上的乐舞车架及护卫队。

    这阵仗,定不是普通的富埒王侯才有的。

    迟珩反剪歹人手,将他匿于人群间,欲待队伍过后押至附近武侯铺。

    他只觉陈羽生颤抖不止,垂眸见他额沁满汗,一双贼眼正忐忑不安地看向对面高处。

    顺其视线望去,忽然,一刺眼寒光自对面屋檐直射于他脸上。

    来不及躲闪,迟珩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臂遮挡。

    迟珩双眉紧蹙,眉心现一浅浅川字,暗道一声‘不好’。

    敌暗我明,实乃不妥。

    与此同时,街口一马突然受惊,横冲直撞,经行处烟雾缭绕。

    马蹄翻腾,黄沙滚滚,来不及避让的货郎遭此猛一击,登时飞起三丈高。

    担中的货物大多遭肆意的马蹄糟蹋,货郎不及顾虑身上的伤势,急忙爬起,三步两跌,为的是最大程度地挽救损失。

    人仰车翻的卖果的老丈、花容失色的试脂粉的美娇娘、狂啼不止的襁褓稚童、伸手抢回生活工具的乞丐....

    长街上,一时间,一片狼藉,人喧马嘶。

    唯前万户侯,潇潇洒洒绝尘去。

    “此地不宜久留。”迟珩见此乱状,心中一悸,恐有意外事发。

    一妇人忽惊喊起来。

    “眉眉——”

    一稚童不知何事遭人黑手被推覆于街心,眼见猖狂地马蹄便要临近了。

    混乱惊动了修正坊的里正,有四里卫受命令携阻惊马的木叉子来挡其路。

    另有轻步于惊畜身后三个身位者,两持马槊于两侧,马槊上湿沾有麻沸散,伺其受阻,将薄创其臀处。另一持陌刀于中,若前两人事败,可在两人助力下跳至马背,斩马首。

    眼见疯马受遏滞于木叉子前,却见一小石头凭空弹飞向马腚。

    马再受惊,前蹄直越木叉子,布架的士兵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不好——”

    赵鹤岚与迟珩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

    迟珩将凶徒推给赵鹤岚,撇开抱头慌乱逃窜的人,径直向稚童扑了过去。

    天赐良机。

    赵鹤岚可不是陈羽生的对手。

    挣脱迟珩束缚的他眼中霎时凶光大绽,一掌直接击赵鹤岚的胸口,后者喉间登时涌起一股腥甜,想是用了十成十的气力。

    赵鹤岚怎甘心到手的歹徒飞了?

    他捡起一拇指大的石子,精准无误地向慌乱逃窜的陈羽生的膝盖窝出击去。

    膝盖受创,一时痛麻难忍,逃逸速度骤降。

    赵鹤岚向他猛虎一扑,紧实的双臂箍在了后者胸口。

    那知这人竟金蟾脱壳,赵鹤岚肩头又遭一创,一连向后退五步,重心不稳,腚着地。

    赵鹤岚看着手里半旧的褐色大氅失了神。

    掺杂污秽之气的浓烟漫长街,人流乱攒,低头弯腰掩面皱眉咳喘,又是一阵混乱。

    稚童正安然无恙地靠在母亲怀里肆意大哭,其母涕泗滂沱,翕动的唇瓣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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