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扫清祸国奸佞,早日廓清朗朗青天,便是一条命,臣又有何惜?”
话到最后,几乎是在泣血嘶吼,猛地站起身,冲向殿中蟠龙柱,用尽满身力气,一头撞了上去,脑颅破碎,鲜血和脑浆,白的红的,四下喷溅出好大一片,在蟠龙柱附近就座的翰林学士宋之问等人,被泼了满头满脸。
“啊呀……”吓得这一群人连蹦带跳,连声尖叫,哗然一片。
武后猛地站起身,脸上阴晴不定。
太平公主也吓得不轻,一跃扑到权策怀中,瑟瑟发抖。
权策轻轻拍着她的肩背,仍旧仰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很快又被坚毅取代,嘴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太平公主很快回过神,仰脸看了看权策,似乎明白了什么,所谓将泉献诚收入她帐下,只不过是个幌子,从她答应与他联手开始,权策就在不断收紧绞索,一步步将泉献诚父子俩的项上头颅硬生生勒下,以如此惨烈的一幕,先发制人,打了武承嗣一个措手不及。
被利用了,太平公主却没有恼怒,她只觉得抱着自己的外甥儿,手段与长相一样俊俏无匹,弹指间风雨起。
“母皇,若,母皇有意,儿臣,儿臣愿……”李旦浑身觳觫颤抖,跪伏在地,满面泪水,身心的苦痛和煎熬漫天袭来,他只羡慕两位皇兄,自己是幼子,幼子啊,为何要承担这无穷无尽的磋磨,口中说着不多的几个字,却只觉要抽走他的全身血液,若李家大统真的在他手中丧失,他怕是也只有以死谢罪一条路。
“闭嘴”武后厉声呵斥,冷眼扫视殿中一圈,李旦只晓得哭不中用,武攸宜吓得如同行尸走肉,满殿词臣眼神闪烁,可用的,却是只有权策一人,闭着眼睛,喘了许久的粗气,才安下神来,“权策,你说,此事当如何处置?”
权策将太平公主放下,躬身施礼,从容道,“陛下,此皇族家事,臣似有不便”
“混账”武后勃然大怒,正要发火,太平公主却已经抢先伸手抽了他一个耳光,“母皇问你,你只管答,再敢乱说话,本宫决不轻饶”
权策连忙俯首,“陛下,臣以为,此事可从速从简,迟则生变”
“哦?你莫不是要将承嗣和三思一网打尽?还有攸宜,他就在这里,拿下倒是方便”武后眉眼一挑,语声讥诮。
权策仍旧弓着身,却并无惧意,朗声先做好铺垫,“陛下,臣绝无此意,臣以为,储君乃国本,归于何人,何时更易,唯有陛下可圣心独运,以臣谋君,终是非分”
“只须将魏王请到朝中,问他一句,可是有意夺储,一切便可大白于天下”
“呵呵,哈哈”武后怪异地笑了几声,拂了拂袍袖,“将此地打扫干净”扬长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