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敢咒我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农村人,特别是这个年代的农村人最忌讳死亡这个话题,胡芬芳听到林晩说这话一瞬间就气成了母夜叉,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
林晩轻轻巧巧地把身子往旁边一侧,胡芬芳扑了个空,直直摔到了门槛上,惹得鼻子通红一块,像根在地里埋了一整个冬天的老红萝卜。
林晩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胡芬芳惨叫一声,又要朝林晩扑过来。
“行了!大伯母,”顾东归冷冷伸手,抓住胡芬芳的后衣领,抱住林晩躲到一边,“你说得再多也没用,当初你占了我爹娘一半的补偿款,一粒米也没扶助我们兄妹四个,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就没啥还啥关系了,你还没这出,就是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我不要脸……”胡芬芳被气得嘴歪眼斜,“行,行,我不要脸,我明儿就去找家里头大爷过来,看他怎么教训你这么个忤逆的东西!”
“你叫来祖宗也没用!”林晩在她身后叫了一嗓子。
胡芬芳被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等把胡芬芳打发走,林晩开始止不住地心疼一整碗面疙瘩,这都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的粮食啊!
在心里嚎了两句,林晩手脚麻利地又下了一锅,等吃完饭洗碗的功夫,林晩倚在厨房门边,忍不住问道:“她说家里老大爷是谁呀?”
她记得她家好像也有个族谱,那还是在她太奶奶死后,送葬要哭丧,领头的老道士就拿着一本半文不古的册子念了半天,基本上把父亲这边每个人都念到了,那不会就是族谱吧?
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啊,胡芬芳怎么想得到用这种东西来威胁顾东归?
“被开除族谱后,就相当于不是老顾家的人了,也就是不认祖宗,是大罪过。”顾东归解释道,他以为林晩担心,又补充了两句,“你别担心,老大爷是个明事理的,肯定不会听我那大伯娘一面之词,要是明天他真来了,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就没啥了。”
不认祖宗?
认不认又有什么要紧,林晩向来不信神佛,只把这些东西当成是精神鸦片。
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国人那么重的落叶归根伦理观念,死在哪里,埋在哪里,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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