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出息,女儿又找了个好婆家。”
胡云手一抖,“妈,你说啥?”
张万香又夹了一筷子菜给胡云,“妈不是前两天听花岩村有人说钱大胖子家找个媳妇儿吗?我就寻思着正好,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正好跟他儿子凑对儿。”
“妈!”胡云哆嗦着叫了一声张万香,声音凄惨似鬼,“那个钱大胖子的儿子爱打老婆,他上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妈想看我被人家打死吗!”
“啥被打死!你净听人家瞎说!那是那个贱女人不听话!不知道享福!人家钱家可是我们这十里八村儿得脸的有钱人!你知道个啥!人说了,只要你嫁,那三转一响是少不了的,彩礼钱也不少呢!够给你哥娶媳妇儿用了。”张万香眼睛一瞪,胡乱往胡云身上招呼了几巴掌,“老娘把话撂这儿了!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供你吃喝这么些年,你该给点儿回报了。”
“妈,我不吃了,我去躺会儿。”胡云神情恍惚地放下碗,往偏屋走去。
“嘿!你还耍起脾气来了!”张万香脱下布鞋就要扇她,胡刚却伸手一拦,“算了,妈,反正她迟早要嫁过去,少浪费力气了,来,吃菜。”
张万香面容稍霁,“还是儿子好,生个女儿屁用没有!”
胡云没有自己的房间,只在牛棚旁边搭了个单间,房间不大,不过打扫的十分利落干净,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个凳子,就没别的了。
胡云木着一张脸,呆愣愣地躺下。
许久,她翻开薄被,扒开稻草,从床角最里头拿出一个本子,本子上头写着清秀的两个大字,甄谡。
她又翻开一页,上头歪歪扭扭地也写着两个字:太阳。
她想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她割完猪草,偷着进学校旁听学生上课,正好老师就在教这个词语:太阳。她没读过书,不认得字,像个傻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跟着老师读写,连甄谡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都不知道。
“你在干什么?”少年的清朗嗓音让胡云吓了一跳,她不好意思地抬头瞟了甄谡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我,我就是……”
甄谡向地上看去,上头有她用木棍写出来的“太阳”二字,胡云越发羞窘,想伸出脚把那两个字抹掉,可是她却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