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归冷冷看了一眼王麻子,王麻子有些怵顾东归,收起笑脸,偷偷摸摸又看了两眼林晩才吊儿郎当地离开。
人走得差不多了,顾东归也一言不发地抬步往田垄上走,林晩赶紧跟上,“顾东归,麦子晒得怎么样了?”
“你水带得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先喝我这瓶。”林晩说着就要把篮子里的水往他手里塞。
“林晩,你够了吗?”
顾东归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盯着林晩。
林晩愣了愣,抬起头看向顾东归。顾东归也正在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吗?”林晩有些不安地拉了拉顾东归的衣摆,轻声发问。
顾东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林晩,你说你要跟过去告别,是真的吗?还是一个借口?”他曾经见过她爱上一个人的样子,疯狂、偏执、不顾一切。
与其说他在气林晩,不如说他在气自己,明明知道她忘不了心里的那个人,却还是自不量力地期待,期待什么呢?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林晩睁着一双大眼,牢牢地盯着顾东归的眼睛。
顾东归有些不自在地错开眼,二人僵持了几秒,最终顾东归败下阵来,扯过被林晩拽在手里的衣角,快步离开,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晩站在原地,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扫了一眼远方连绵起伏的高山,目光触及已经是一片光秃的麦田,再看看头顶已经十分炽热的太阳,抬起脚步往小路走去。
……
晒麦子的活儿本来不用知青干,不过因为得的工分多,盛央就自动请缨来晒麦子,白楚楚有胡刚帮忙,自然不肯落下。冯薇一没力气,二没人帮,只好去干撒肥的活。
麦场里。
盛央拿着耙子,飞快杈起一片,“啪”地一声翻过来,周而复始了几十次后,随手用袖子揩了揩汗,又接着干。
白楚楚坐在一旁纳凉的棚子里,小口小口地喝着胡刚给她带的豆浆。说实话,味道很一般,口感很粗糙,不过胜在豆味浓,偶尔喝上一次还行。
“哎!”
白楚楚正放下陶瓷缸子,就听见不远处有个中年妇人跟她打招呼,她定睛一看,相貌有些眼熟,不过她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