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度假的勒菲先生,在解除了被女性魅力弄昏头脑的状况之后,快活的拍拍屁股返回了维也纳。
这件事情他很快忘记了,可是伊丽莎白皇后却在某一天,装作不经意的提了起来:“听说,有人诱之以女色,希望你能够变成一个隐藏在我身边的窃听器?”
“那个……什么是‘窃听器’?”
“……就是间谍,这是一种古老的说法,指的是那些被当作工具来记录被监视的人的一举一动的间谍。”伊丽莎白信口胡说。
勒菲·安斯巴哈严肃的点点头:“很形象的比喻。”
“那么,我仍然能够相信你的忠诚吗?”
“我的陛下,对我来说,您就是我人生路上最完美的明星,离开了您,或者背叛您,那不如让我去死的好。”勒菲一贯的表情夸张。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了呢。”
“不!陛下,您不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言就否定我对您的忠心。”勒菲扑倒在伊丽莎白的鞋子前面:“我英勇的拒绝了诱惑,就是因为我无法背叛您啊!”
“得了,你也不用装的这么可怜兮兮的,”伊丽莎白笑:“我倒是想,你应该足够聪明,应该答应对方,然后尽可能的去了解到底是谁在幕后玩这些小把戏。”
勒菲眉开眼笑,极快的从地上爬起来:“皇后陛下,您真是睿智,我正是这么做的。”
“倒是没让我对你失望啊,安斯巴哈先生。”
“我对陛下的忠诚是绝对没有任何杂质的。”
“好好用心去帮我查清楚,巴黎的大人物们想要做些什么吧。”伊丽莎白想了想,“从私人生活上如何能够搜寻到足够打击我的线索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也许会要求你牺牲色相,来勾引我吧……”这种假设……确实很夸张。
勒菲露出渴望的神情,很快便克制住自己情绪:“这个……我想应该不可能。”
“对方似乎深信肉体关系的力量呢。”话说这种利用性关系来换取情报的方法,从二战时期开始被各国大量使用,并一直收效甚好。
勒菲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无限渴望,顾左右而言其他:“皇后陛下,我从巴黎带回来了最新出品的香水。”邀宠的献上水晶磨制的玲珑香水瓶——瓶子上甚至奢侈之极的镶了数粒细小钻石。
就连贝莱加尔德夫人也对这等精致的小艺术品扎咂舌:“可真造价不菲呢。”
勒菲相当自得:“限量生产,只供应各国王室,每一瓶都是特别单独配制的。”
“你可真有生意头脑。”伊丽莎白皇后叹道:“这种香水,也帮我送给几瓶给欧仁妮皇后吧。”
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简直可以说糟糕极了。在他的执政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遭遇过如此严重的打击。战争失败严重挫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和皇帝的尊严,使得他在各国元首和政府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人们虽然不会直接指责是他弄砸了一场本来可以胜利的战争,但是这分明显示出这位自大的皇帝的负面;人们不喜欢一位不可预测的对手或者盟友,观察可预测的对手能够更好的制订计划,谁都不喜欢一位具有艺术家的飘忽气质的政治家。(这个描述似乎更适合阿道夫·希特勒。)
想到这一点,伊丽莎白皇后命人在奥地利全境寻找一名20岁左右的姓希德拉的男性青年。此时这位日后生下欧洲著名战争贩子的日耳曼青年,还没有将自己的姓氏改成希特勒,并且年方22岁,未婚,是个依靠伊丽莎白皇后奖学金才能进入大学的贫穷学生。
但是遗憾的是,伊丽莎白皇后的记忆有误,元首的父亲此时用的是他母亲的姓氏施克尔格鲁勃,因此阿洛伊斯·施克尔格鲁勃完全没有被搜索到。几个月后,秘密警察总部便向皇后陛下汇报,已经寻找到大约200多名符合描述的日耳曼青年。在无法甄选的情况下,这些青年全部被秘密关押起来,终生都没有重获自由。
欧仁妮皇后时年33岁,正是女人最为妩媚的年纪,成熟、娇媚、大方、精明。她出身于西班牙最高贵的贵族之家,这满足了路易·拿破仑的虚荣心和他那可悲的自卑感。欧洲最美丽的两位女性始终没有正式会面,总是错开了行程。对于这位赢得了最反复无常性情的君主的爱情的女人,伊丽莎白一直都想瞧瞧,到底欧仁妮有什么过人之处——欧仁妮皇后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欧仁妮皇后比起伊丽莎白皇后,更早介入了丈夫的统治体系。法国皇帝的大臣们有时候相信欧仁妮皇后更多一点,因为君主的主意随时变幻,这对于大臣们来说太不保险了。而美丽又善解人意的皇后能够把握君主的今日心情走向,没有比欧仁妮皇后更合适的中间人了。
“路易,为什么这么烦恼呢?”欧仁妮皇后轻声安慰丈夫:“只是一场根本说不上是战争的战争,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亲爱的欧仁妮,你不明白……”
“哦,路易,我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瞧,英国人并没有因此疏远你,说起来,似乎更亲近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