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漫不经心的说道。
“主教阁下非常希望能在离开维也纳之前,能够获得皇后陛下的接见。”
“这个……我有见他的必要吗?”伊丽莎白微微扬起脸:“不见这位教皇的代表也没什么吧。”
布雷恩子爵一窘:“那个……华伦斯塔主教听闻陛下是一位开明的皇后,对新生事物有自己的见解,并且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我怎么听,这种描述都跟奥地利的宫廷格格不入呢?”伊丽莎白一皱眉,冷冷地说。她倒不是觉得布雷恩子爵说错了什么,而是——就算对自己的评价真是如此,也很不想从他人口中听见。很奇怪的,伊丽莎对他人给于自己的评价总觉得十分窘迫。
“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该知道,当初,是华伦斯塔主教阁下推荐我来到维也纳,来向奥地利皇帝陛下效力的。”
“……这个我倒还真不记得了。”伊丽莎白仍然皱眉:“这么来说,我倒要感激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推荐了你。”
“只是皇帝陛下不怎么待见我。”布雷恩郑重的微微鞠躬。
伊丽莎白微笑:“皇帝没看见你的好,我看见了。”俏皮的侧着头:“说起来,要是不见他,倒显得我真跟天主教会有私怨呢。”
华伦斯塔主教很快便得到了接见的通知。
罗格·冯·华伦斯塔现年50多岁,在到处是人精的梵蒂冈已经待了7、8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这次代表梵蒂冈巡视奥地利各地教会,是一项明显的闲差。然而以华伦斯塔主教的地位……只是单纯的巡视奥地利各地教会,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您好,主教阁下。”
“您好,尊敬的皇后陛下。”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皇后微微鞠躬。
“阁下来过奥地利吗?”
“很小的时候到过维也纳。陛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不禁有点唏嘘。
“那这次可要多走走,多看看。”
“一定会的,这次需要前往奥地利全境,巡查各地首府的教会。”
“您真辛苦。”
“只是到处走走看看而已,比起皇帝陛下来,自然算不得什么。”
“……您怎么突然这么说?”
“皇后陛下,我听说了,您是位值得信任的有主见的陛下。”
“阁下为什么这么认为?难道就因为我雇佣了夏普?布雷恩子爵?”伊丽莎白敏锐的问道。
“当然不是……陛下,布雷恩是难得的人才,当然因为他的个性有点缺陷,在伦敦待不下去,我才建议他前来维也纳,希望能为皇帝陛下效力;如果奥地利不能用他,我想普鲁士、丹麦、巴伐利亚这些国家总有一个能够留下他的。”
伊丽莎白有些不高兴:“原来布雷恩还有那么多后路……”
“陛下……”华伦斯塔主教也不禁挠头:这都是哪对哪啊。
“我是说,布雷恩子爵能留在维也纳我很高兴。对于阁下的推荐,我也很感激。”
“陛下的知遇之恩才是布雷恩的福气。陛下有一颗宽容的心,开明、积极向上。奥地利有了皇后陛下您,才是帝国之福。”这马屁拍的是不轻不重,很有分寸。
伊丽莎白不禁笑了:“那阁下的意思是说,皇帝就不开明、不积极向上了?”
“哪里哪里……我没有那个意思。”华伦斯塔主教禁不住冒汗:年轻的皇后真是敏感啊。
“阁下离开奥地利之后,直接回梵蒂冈吗?”
“一般来说,是的。”
伊丽莎白思忖了好久,会客厅中有片刻沉默,“阁下,您对现在的欧洲局势怎么看的呢?”
华伦斯塔主教心中狂喜:果然说到了!
“陛下,您要想听实话吗?”
“那当然。阁下既然对奥地利心怀慈悲,就应该指点一条明路。”
“是,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其实是他来维也纳的目的之一。皇帝弗兰茨也听取了华伦斯塔主教的意见,只是优柔的不行,做事前思后量小心谨慎,对于欧洲目前的局势看得不够真切,也不敢有什么大举动。这是很正常的,弗兰茨的能力适合做一位稳稳当当守成的君主,而不是在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政治小船上玩保持平衡的游戏。
于是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辛勤的华伦斯塔主教向奥地利皇后解说了欧洲局势。
这跟伊丽莎白皇后在哥哥路德维希那里得到的、一个外国人带有偏见的政治感想不同;跟伊丽莎白皇后在海因里希那里得到的、从经济角度出发的政治意见不同;也跟在弗兰茨那里得到的,对外部信息搜集严重不足的政治见解不同。从一个老成的、久经考验的、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红衣主教那里得到的意见,要公正、客观的多,且着眼点十分广阔。
华伦斯塔主教最后抛出了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令人惊骇的主意:“陛下为何不考虑建议皇帝陛下将奥属意大利地区抵押出去呢?”
“抵押?”伊丽莎白在努力消化华伦斯塔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