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要先给定金,10两银子,20斤米面。米面现在真不好拿出来。给他20两银子,米面说到了杨城再给。马夫也没办法,他也看到了,他们行李少,是不可能带着粮。马夫说再要一个帮手,否则一个人不敢去杨城。帮手价格另算,20两加米面50斤,讨价还价30两,米面40斤。
一路上,都是从黄泛区过来逃难的人。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拄着拐杖,还有的手上只有一只碗。这里离黄泛区不远,刚淹过来,所以队伍中还能看到老幼。个个满面风尘,有一些衣衫褴褛,个别瘦骨嶙峋,这些应该从上游更远的地方逃难来的。
时不时的,有人跪在马车前,哭着求好心人给口饭吃,或者卖儿卖女,给孩子一条生路。
吴微没想到好的办法去救人。她是不敢大咧咧的拿出粮食说,大家请过来吃吧。放心,如果她这么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骨头都能让人给拆了。交给现在的政府,你有多少,他能收多少,而且能给你反扣偷政府粮的帽子,又腐败又没底线。
可是看着难民饿肚子,自己又于心不忍。尤其一些大人小孩,肚子那么大,不是他吃太饱,是因为吃观音土,在肚子里排不出,给撑大的。
历史对这次灾难,曾有记载:数年间,计有146万间房屋及650万亩良田被淹没,无家可归的难民不得不以草根、树皮果腹,甚至“以含毒野菜及观音土充饥,糠秕杂食反成佳肴”,先后死伤150多万人。河水侵入河河道以后,黄泛区河道堤防就频频出事。档案记载:“泛区益广,险工迭出,每逢霪雨,一夕数惊。统计8年来,官堤民埝,大小决口,共32次,凡91处。”更可怕的是泛滥的河水不但夺命,还把大约100亿吨泥沙带到了河流域,黄泛区面积多达54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全省总面积的一半以上。大水冲过之后,留下了最厚有数米深的沙石和黄泥,给黄泛区田地复垦带来了极大困难。
还好这里已经不是是黄泛区,自古的富饶之地。听马夫说有些善心和民主人士已经组织难民收留和搭建赠粥棚。所以难民在这里还有点奔头,也没那么乱。否则他也不敢跑这一趟。帮手比较壮,坐在前头,手上拿着棍子样的武器,前头能插刀。一帮宵小也不敢惹。
吴微给求救的人说了赠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