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吕布积怨甚深,欲要趁机治一治,好让吕布知道他的愤怒。然而,此时的袁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得势便得瑟的袁绍了,有了陈诺惨痛的教训,行起事来也不得不考虑后果。
一个陈诺他没有用好,如今公孙瓒将欲来击,渤海风雨飘摇,他也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连吕布也不能留下,将还有谁人替他卖命?吕布不为他所用也就罢了,若是逼他反了,岂不是自惹祸端?想到这里,袁绍一洗先前阴霾的脸,哈哈一笑,手拉吕布,说道:“温侯所言在理,不能因为救一个蒋奇而让全盘失利,温侯你做得对,并没有过错,所用你也不需向我请罪。倒是温侯你一路奔波,想必也已经疲惫了,不如且退下暂做休息。”
吕布本来还是心里有虚的,怕他这话糊弄不了袁绍,此时听袁绍非但没有怪罪,还在夸他,他也是甚为汗颜,心道:“袁公如此待我,我却这样对他,实在不该。”他这里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下去。
直到看到吕布下去了,袁绍才将眼中的目光从帐中收回,鼻子里轻轻一哼,也没有再说什么,坐回了蒲席上。他这里刚刚坐下,帐外又有士卒跑进来,向袁绍呈上了一封书函。书函是由青州刺史袁谭发来的。袁绍心里一惊,难不成青州那边又出事了?看了下首逢纪一眼,不动声色的将书函拆开,一目扫去,先是微微错愕,接着再看一遍,没错,方才是脸上露出霁色,不觉哈哈的大笑起来。
坐在下首的逢纪一直观察着袁绍的表情,吕布进来,袁绍本来火大,最后居然压制了下去,他就知道袁绍是采取了隐忍之策了,同时为袁绍的隐忍感到欣喜,本来他是生怕他要做出糊涂之事。等到吕布下去了,袁绍拆书读函,表情数变,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着疑惑的表情看向他。
袁绍也立即将手中书函交给了逢纪,逢纪看来,先也是一丝迷惑,继而呵呵一笑,拱手道:“原本以为派麹义将军过去能稍稍抵挡住田楷等兵锋也就算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田楷等在前方打着打着,他们后方陈然之余部出来活动,给他们捣乱,迫使田楷他们不得不紧急收兵。不想他们这一收兵,被麹将军抓住机会,大败了贼人一阵,收了贼人数千兵马,士气复振,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