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亮,相继点头。
魏续道:“通过陈然之请求袁本初收纳我等,倒也是个好主意。可温侯莫非忘了,温侯虽然有恩于陈然之,然则温侯在此之前刚刚得罪过天王寨。这天王寨的张白骑,听说跟陈然之关系很不一般呢,要是陈然之听说了此事,他那时还肯帮温侯你吗?”
“唔,差点忘了这事!”众人被魏续一提醒,刚才一丝的希望又即黯淡了下去。
吕布摇头道:“诸位莫要担心,陈然之虽然跟张白骑关系不错,可他焉能为了一个张白骑拒纳我等?更何况,就算是拿先前的恩情抵过,我手上还有他的印信呢。到时将印信交与他,他必感激本侯,势必不会难为本侯,尔等放心就是。”
魏续说道:“反正我等去河北还需经过天王寨那边,不如到时稍微向他们示示好,这件事情也就揭过去了。”吕布挥手道:“一个小小山寨,本侯打也就打了,他还能怎的?让我向一伙山贼示好,岂不是堕我温侯威名?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天色也快亮了,大家下去安排饭菜,吃完准备动身吧!”
“诺!”众人躬身而退。
看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吕布方才松了一口气,一扫白日之颓废。拿起案上两方印信来,看着它们,吕布越想越是得意,觉得这两方印信真乃天赐之物,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
接下来几日,吕布带着人马,从又往陕县而来。陕县的探马听到了消息,以为吕布是要攻取陕县,皆都脸色作变。将军李蒙左右一想,又不对劲,登城一看,见吕布人马折而望东去了,方才长吐了一口气。他的那些部将李蒙要不要派兵追击,李蒙则是一摇头,说道:“吕布已成丧家之犬,任其自灭也就罢了,要说追急了,反是不好。”
吕布这边,径直从陕县过去,经过了绿林寨、天王寨,一路没有停留……
“你是说,是吕布的人马经过?”
回到绿林寨的雷横,他听到这个消息,屁股像是冒起了烟,站起身来,就要往厅外面跑去。乖乖,吕布前时攻破他寨子,如今好不容易他走了,走了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了,好不容易让他心定下来,屁股还没坐热蒲席呢,此时又听吕布重杀了回来,雷横焉能不着急?只他也是急过了头,没有弄清楚状况,站起身来就走,倒是让两边喽啰为之错愕。
“呃,当家的,你准备去哪里?”
“屁话!如今吕布贼子都过来了,我不逃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他来杀吗?”
“这个……雷当家,吕布是经过我绿林寨,并没有停留,已经过去了。”
“什么……不早说!”
雷横鼻子哼哼的,重又坐了回去,小心脏,现在还跳个不停呢。
同样,吕布人马经过天王寨,也立即被天王寨外围的眼线得知,消息送到了张白骑这里……
张白骑,被吕布当日掼胸一箭,差点就死在当地。也幸好,吕布那一箭射偏了些,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他坚持到战后,方才因失血过多,倒了下去。这之后的岁月,也就一直在榻上养伤。当然,同时像雷横这些当初来他寨上避难的各家人马,也都先后辞别了张白骑,自回了各自地盘。
张白骑,他听到吕布人马经过的消息,也是面色作变:“什么,吕布又来了?他不是走了吗?如何又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个……大头领,你不用担心,吕布人马只是从寨前经过,并没有过来,而是径直往东边去了。”
“原来如此!”
张白骑,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我负伤这些日子,寨中情况怎么样?”“回大头领,一切安好,大头领尽可放心养伤。”听如此一说,张白骑一点头,方才让那人下去了。
……
……
吕布大败走武关,这个消息早在此之前,也已经送到长安张绣案前,张绣听说,自然是高兴:“好好好!吕布一走,陕县之地就算是暂时的安定了,接下来,等休整些日子,当好好治理治理那些关中绿林。”
他对关中绿林有成见,自然是因为张白骑曾听命于陈诺的缘故,而陈诺,与关中绿林又打成一片,这个局面对于张绣来说,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只是,目下长安新定,陕县也才重新屯驻了李蒙一部人马,想要治理关中绿林势力谈何容易?张绣所想,也不过是有此打算罢了。他此时,正召见他的大恩人贾诩。
说贾诩是他的大恩人当然不为过。想来,当初若没有他这个大恩人在他后面推他一把,让他顺利接手陕县西凉人马,如何能有今天?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是非同往日了。往日,他不过是叔父张济手下的一名小将,也因为他的军职太小,以至于当初陕县起兵时还得借助贾诩的那方讨虏校尉的印绶。那时一个小小的校尉,如今,在击走了吕布,诛杀了王允之后,他的地位遽然飙升,已是车骑将军、平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可以说,天子之下,他是老大。
他遽然得了这么大的权势,骄纵之心是难免,但他还算得是知恩图报的人,到现在仍是没有忘了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