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飞仍是不解,那关羽轻叹一口气,说道:“这就是说,到时发不发兵,已经不是大哥一个人的事情,中间还隔着一个田刺史呢。”张飞似有所悟:“原来是这样,可若是田刺史同意发兵,那我们岂不是也得跟着发兵。”“发兵?”关羽露出质疑之声:“三弟,这怎么会呢?大概你是不知道这其中厉害吧?看来还是得让大哥给你说说了。”
“大哥?”
“咳、咳。”刘备声音传来:“田刺史向来就跟孔北海不和,他们为了那点破地方打得是死去活来,只是他两家打到最后谁也没有分出个胜负来,这才作罢。想如今,黄巾围攻北海,正是给了田刺史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岂能错过?想来黄巾围城不过是为了嘴上的那点粮食罢了,一旦攻破北海,他们得了粮食自然也就撤了,倒是留下的土地岂不就是田刺史的了?想田刺史非糊涂之人,岂能在此之时轻易出手?倒是我们把田刺史牵扯进来,一为拖延时间,二为起挡箭牌作用,只要田楷不发兵,能关我何事?便算是将来天下人说,自然是说他田楷,再……该死!这里可是子义在帐内休息?”
太史慈把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气得牙齿发颤,他哪里想到刘备让他到齐国去打的是这个算盘?只他刚有点想法,突然听到刘备这么一说,又听帐外步履杂沓,有人掀帐进来,太史慈赶紧是将眼闭了,鼻子里还打出轻微的鼾声。好在帐内的灯火早已经熄灭了,不然就要露出破绽来了。那张飞走上前来,仔细的打量了太史慈一眼,方才退出帐去,轻声跟刘备说道:“大哥,那厮是睡着了。”刘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若是让他听去,祸事不小,只能杀之灭口。既然他睡了,这也罢了。哎,要是备手上有兵,又何至于出此下策,眼下是保命要紧啊,明儿赶紧出发去齐国吧。”
“笃笃笃……”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太史慈缓缓睁开眼来,如做了一场噩梦,同时告诉自己:“此地待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当刘备使人来叫醒太史慈时,却发生太史慈期期艾艾的在榻上,喊着肚子疼。报到刘备那里,刘备一愣,也全没有去想太史慈会骗他,巴巴的赶到太史慈榻前,亲自来问:“这个,子义,你这是怎么了?”太史慈捂着肚子,哼哼道:“不知吃了何物,引得肚子发疼,如今只怕是不能走了。”
刘备丢了高唐,如今还在济南国地盘上,与平原毗邻呢,害怕陈诺的追兵随时杀来,哪里敢耽搁?听太史慈一说,也是急得直跺脚:“这便如何是好?我军中随行军医如今一个不剩,也没有药物能为子义你控制病情,这这……”太史慈立即说道:“不妨事的,去齐国的路慈也是知道的,大人不如先上路,某在这附近自找医者医治个一两日想必也能好的,慈好之后自会去大人,大人不用担心。”
“这,这不妥吧?”
太史慈捂着肚子哼哼哼两声,假意道:“若大人能拖延得,亦可留下来陪某耽搁两天。”“这个……”刘备脸都绿了,连咳两声,说道:“那个,既然子义你自问能好,某也就放心了,如此,某这就先带人上路了。”刘备不敢再啰嗦半句,赶紧从太史慈这边出来,留了两个人照看太史慈,他这边巴巴的起程了。
太史慈被两个士兵用担架抬到附近村中,在村口停了下来。太史慈翻了个身,说道:“麻烦二位小哥去村中寻寻有没有医者,我这里先行谢过了。”那两个微微迟疑:“这个,留你一人在此恐怕不便吧?”还要坚持一个留下来。太史慈不理,尽管将两人打发,又刻意吩咐:“这边如果没有就多问问两家,麻烦了。”那两个点了点头,也就去了。
等到两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太史慈单掌撑地,四周扫视了一眼,二话不说,望着旁边密林里转去。
然而,太史慈也许不知道,他一直都被处于监视之中,他的四周都有人。
“目标动了,追!”
“哗哗哗!”一条条影子追着太史慈而去。
……
……
刘备上路了,人马走出了十数里之远,然而,这时张飞憋不住气,回转马来,问刘备:“大哥,那厮突然生了病来,这件事情俺怎么也想不通。昨晚俺听大哥说今儿要加紧赶路,可今儿那厮偏偏就凑巧生了病,这,怎么让俺就想不明白啊。好像,好像,那厮的病专门是为了大哥你这句话生的。”
刘备听来,哈哈一笑,问道:“三弟为什么这么说?”
张飞抓抓脑袋:“俺也说不明白,反正俺有这种直觉。”被他这么一说,旁边关羽捋着胡须,说道:“三弟的意思是那厮是在装生病?可这从何说起,莫非……”关羽心里一突,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张飞眼睛一起,接着道:“是,俺有这种感觉,感觉那厮是在装病。”关羽鼻子一哼:“他为何要装病?莫非……莫非是他听到我三兄弟的对话了?”张飞一愣:“这……”眼睛乱晃着,仔细回忆昨晚上看到太史慈的情形。
关羽在他耳边追问:“三弟,昨晚上可是你去查看那厮的,你现在想想,他有没有可能是在装睡?”张飞抓着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