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眨眼,低声跟她说了事情大概。赵雪听来,破涕为笑,想了想跺脚道:“可你也不能随便收一个弟弟啊,那雪儿以后岂不是多了一个小哥哥了?”
陈诺笑道:“我叫我的,你叫你的,他是我弟,不见得就是你哥呀。”赵雪听陈诺这么一说,方才是彻底放了心,转头去看,只见呼厨泉正被军医包扎着伤口,忽然抬起头来与她目光一个对视,立即向赵雪一笑。赵雪却是没有好气的转过头去,想了一想,从怀里摸出一块面饼,说道:“大哥哥虽然休息过了,只怕还没有来得及吃些东西吧,喏……”
陈诺肚子也饿了,正欲抓饼,忽然山下一动,有人夹骑而来。陈诺抬眼去看,却是一眼看出最前面的正是张晟,正带着十数骑人马赶了来。张晟一到山下,连忙奔向陈诺。陈诺见他身上身下满身血渍,脸上还带着焦虑之色,心下便是一悸,故意问道:“张晟兄,我交付给你办的事情可是办好了?咦,路上莫不是遇到土匪了,如何张晟兄看起来如此狼狈?”
张晟摇了摇头,将身下拜:“土匪没有遇着,倒是遇到一伙匈奴骑兵了。”
陈诺一愣,挽住他袖子,将他扯到一边,低声问道:“那便如何?许攸可平安送到邺城?”张晟捶胸道:“死罪死罪!俺这件事情没有办好,要让将军你失望了,将军你还不如杀了俺吧!”陈诺让张晟办的事情毕竟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立即将他将要弯下去的身子扶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晟兄你不必如此,慢慢说来。”
张晟轻叹一口气,便把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说了:“……谁知俺刚过河阳没有多远,不想就遇到了一伙匈奴兵,而且还不少,他们见到俺就追打,害得俺丢了部下不说,且还在逃跑中将许攸也丢给了匈奴人,便是俺自个……要不是俺突然想起将军信中交代的,让俺若遇到困难就去找河阳县尊段煨,紧急中被段县尊救了一遭,不然俺早死在匈奴铁蹄之下了。哎,俺实在没用啊,丢了虎头寨上下几百口性命不说,且还没有能办成这事,俺,还是请将军将俺杀了吧,反正俺也没有地方可回了,也亏了将军你!”
陈诺连忙抓住他手,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说起来都是我连累虎头寨这帮弟兄了,既然张晟兄你虎头寨都没人了,回去也没有用,不如就从此留在我军中效力吧,就,就暂时委屈张晟兄你为部曲督,统领本部兵马,不够的我给你补上,不知张晟兄你说可好?”
张晟从河阳败回虎头寨后,眼见虎头寨没有什么人了,将剩下的那些遣散的遣散,甘愿来的跟了来,一把大火将寨子给烧了,他也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这次他来,带了不过百数的人,也是有在陈诺手上讨口饭吃的想法,听陈诺如此一说,连忙答应下来,又道:“今后俺就任由将军指挥了,将军让俺打东俺绝不敢打西,只是既在军中,将军这声‘张晟兄’俺是千万不敢受了,要不将军就直呼俺名字吧。”陈诺也没有意见:“那好吧,我就叫你老张吧。”张晟听来,笑道:“这老张亲切。”转念又道,“可是那许攸……”
陈诺也是头痛,如今许攸被匈奴人给掳走了,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就算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啊。说起来,袁绍派许攸来传命令,若他就连一个许攸也保护不了,岂不叫袁绍难堪?更何况,人家许攸是袁绍的老朋友了,又是心腹,这件事情若不能妥善处理,只怕袁绍绝不会就此甘心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责备任何人都没有用,只能是想办法补救。陈诺一笑,正欲安慰张晟两句,不想那山下又有飞马,是侦骑来了。
赶来的侦骑,远远落马,抢步上山,向陈诺禀报:“将军,前方不远处有一支山贼和匈奴人混合的人马正朝这边赶了来!”陈诺心下一惊,瞥眼看了呼厨泉一眼,只见呼厨泉脸色大变,看来是追杀呼厨泉的追兵到了。
呼厨泉倒没有说什么,反是张晟听说匈奴人,立即是眼睛一起:“又是匈奴人!俺与匈奴人势不两立!将军,这伙人说不定就是那伙人,请将军让俺随去辨认辨认!”陈诺心里一动,点头说道:“这也使得,不过你就算认出来,不许做声,让我知道就是了。否则坏我大事,定不饶你,可能答应?”张晟一点头:“听将军便是!”
陈诺这边与张晟说好,又即回过身来,走到呼厨泉身边,手掌扶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我弟不需担忧,这些人自有我来对付。”听陈诺一说,呼厨泉是心下一暖,感激的朝他一点头:“谢谢!”陈诺也没有二话,又即转过身来,向着赵雪命令道:“速速召集各部人马,在前方宽阔地带摆开阵势,准备迎接来犯之敌!”
赵雪称了声诺,立即下山,在祝融青衣的帮助下,快速召集了各路人马,将之摆放于前方阵地。有将军潘璋左边一路,朱灵右边一路,陈诺自在中军,身边有将典韦、高顺、徐荣、张晟等护持着。他这边刚刚将人马摆好,对面烟尘大起,不时只见来了许多的匈奴骑兵,打的匈奴王庭旗号,后面还有遮天蔽日的步兵,打的是黑山于字旗号,看来正是于夫罗联合于毒的人马到了。
那张晟抬起头来,瞪大着眼睛仔细一瞧,忽然叫道:“将军,就是这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