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要用手中这根发簪杀了眼前这人,蔡文姬心头抖着,不停的叫着:“不要啊不要啊!”然而,榻边那人在蔡文姬躲了后,是嘻嘻而笑,伸出手来,慢慢的掀着蔡文姬的被子,将她一只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抓入掌心。
蔡文姬一声惊呼,赶紧是手缩了回来,将头顶的最后一道防线也给撤了回来。她心里打着鼓,眼睛乱转着,要她提起勇气杀人,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啊。然而,并没有他的‘不要’那人就停止了进犯,抓着铁紧的被褥,嘿嘿的坏笑着,看到蔡文姬弓露在外细腻白皙的脖项,眼里凶光一起,就要扯开被褥,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便是蔡文姬,也已经咬着牙,从着最初的惊慌中,慢慢的赚足勇气,便要等着那人掀开被褥猝不及防之际,给他一个透心凉。
然而,就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帐外突然传来咄咄声,有匈奴兵在外叫道:“右贤王大人!”
被叫住的匈奴右贤王,鼻子一哼,凶光一收,厌恶的转过身来,喝问:“什么事情?”
外面匈奴兵说道:“右贤王大人,这里有黑山于毒大帅差人送来的紧急密函,需要右贤王大人你亲自过目!”匈奴右贤王于夫罗鼻子一哼,看了看榻上的猎物,盯了眼帐门,好不烦恼的跺跺脚,将身一震,往着帐外便走。那匈奴兵见于夫罗走了出来,便赶紧上前来,将手中密函就要递给于夫罗。谁知那于夫罗因为气恼他这时候败坏了他的雅兴,心里一把火无处撒泼,操起一只巴掌大手,往他脸上甩去,跟着抬起一脚往他胸口踹落,口里大骂:“混蛋!”
被打的匈奴兵嘴角立即是溢出血来,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了起来,好不容易爬起身,巴巴的走上前来。但终不敢说一句话,将密函再次递了过来。于夫罗打了他一顿后心情似乎是好了些,方才说道:“是于毒传来的密函吗?混蛋,为什么不早说!”伸手取过密函,抬起一脚,将他踢得老远。他鼻子一哼,再不去看,一面刮去密函上的封漆,一面转身进帐。
于夫罗将密函打开,随便扫了一眼,脸上一变,忽然哈哈一笑:“朝廷居然又派出了一个冀州刺史过来,哈哈,这下倒是有好戏可看了。想来这个时候若是将他扶正,倒是一个难得机会,可以趁机插足冀州之事。于大帅啊于大帅,你这个消息来得可真是及时啊,本王这便与你去会会这个壶寿!”说着,连看榻上蔡文姬一眼都没有,转身出了大帐,风风火火的叫人吹起了号角,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连夜出发,速速赶往陈留与于大帅会合!”
于夫罗因为于毒一封信,立即是起兵动身,连夜出发,往南边赶来。蔡文姬这边倒是因为他这一封信暂时保住了洁白的身子,可以免于挞伐,不过,她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等于夫罗走了半天,这才从惊吓中醒悟过来,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跟随于夫罗随行的都是匈奴骑兵,有三五百之数,如风一般的望着南边裹挟而来。经过河内驻地时甚至连守将张杨都躲了起来,不敢去轻易惹他。好在于夫罗目的也不在他,一路倒也少有惹事。不巧的是,他们半路之上,突然是遭遇了张晟一伙山贼,两边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于夫罗仗着骑兵的厉害,当然是不将张晟这伙山贼放在眼里。可怜张晟就不一样了,他在眼看经过了河阳城,准备一路浩浩荡荡的望着邺城赶来时,不巧半路上看到匈奴骑兵的踪迹,他是吓得立即转身就跑,不敢接一仗。本想他躲开匈奴骑兵的锋芒,匈奴骑兵也该饶过他,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哪里想到,这伙匈奴骑兵根本就没有丝毫人性可言,追着他的屁股就猛的打了起来。
张晟仗着马快,在十数骑的保护下转身就跑,一时倒是没事。然而,他所带来的部下皆都是步行随从,有的连鞋子都没得穿,更别说是骑马了。那些跑不及的,早成了匈奴马蹄下的猎物,任着匈奴恣意践踏。可怜张晟混乱中连许攸这个人质也都根本顾及不了,丢下他,扯着马只一顿没命的往前乱跑。他身后跟来的部下眼看着匈奴在身后紧追不舍,而那些跑不快的都已经丧身在匈奴马蹄之下了,若是任由眼前情形继续下去,只怕时间一长终究是要被匈奴人给追上,便是一顿紧张,纷纷向张晟追问:“张头领,我们该怎么办啊?匈奴人追得紧,总不能这样一直跑下去吧?要不是实在没法,我们干脆弃马跑上山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要知道他们身边就是山,若是进了山,匈奴骑兵的优势也就没有了。张晟听来,也觉得不错,正要答应,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陈诺给他的密函中曾交代他的一句话:
“若事不济,河阳县尊段煨可为依托。”
张晟眼前一亮:“妈的,俺怎么把这个差点就忘了!”他扯起马缰,大喝道,“都随我速速赶往河阳城!”虽然部下们都惊咦着张晟此时去河阳干什么,但既然张晟有命令,他们倒是一句不发,拼命跟随。也是后面卒子挡了一挡匈奴骑兵冲击的速度,遂使得张晟这边有了缓冲的时间,他这边一口气跑到河阳城下,见河阳城门紧急中关闭了,赶紧是向着城楼上扯着嗓子喊道:“快快开城,俺虎头寨张晟是也,乃陈诺陈将军心腹,陈将军曾说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