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许以了重诺。说但凡参战之人皆有重金奖励,若不幸战死,其家人有陈诺本人替他们养活,让他们放心。
陈诺一碗碗敬下去,那些将士皆是胆气豪生,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仰头而干,手拽牛肉,生撕吞咽。他们当然知道,此一去,风萧萧兮易水寒,多半是不能活了。然而,他们没有一个感到害怕,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身后不但有陈诺,还有家人,所以他们必须活。为活下去,那就必须死战!
“死战!死战!”
啪啪啪啪啪啪……
无数酒碗一齐砸落在地,酒花飞起,雪片四溅。这一声声落下,没有一个犹豫的,甚是干脆利落。陈诺转过身来,将最后一碗水酒端给了潘璋,说道:“此一战,勿请将军打出样子来,给李傕他们瞧瞧,让他们再也不敢小觑我等!”
“将军放心!”
潘璋伸出两只巴掌大手,将酒碗接过,昂起脖子,酒水便是哗哗哗的往他嘴巴里灌下。甚至,那跑不动的酒水,都一起望着嘴巴外面溢出,淋得胡须满是,在阳光下,射出金色的光。他喉结动着,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一碗酒被他一口气下来喝了个干净。
陈诺看在眼里,重重点头,大赞道:“好!潘将军真乃好酒量,各位也都是好儿郎!本将军等着各位凯旋归来,到时亲自与各位把酒庆功!”
“啪!”
酒碗摔落在地,潘璋高吼一声:“上马!”
“吼!”
八百将士雷吼应诺,没有一个犹豫的,纷纷跟着行动起来,上马的上马,拿兵器的拿兵器。招募的这支八百勇士,其中有一半的骑兵,一半的步兵,步骑配合,皆都身披重甲,头戴兜鏊,手拿利兵,算得是精锐中的精锐了。要知道,陈诺为了此一战,将骑兵几乎全都拿了出来,又将压箱的衣甲兵器一股脑儿的发下,砸了出去,下足了血本。
“吱嘎!”城门开启,八百勇士在潘璋的带领下,一声雷吼,蜂拥而出。
“酒来!”
陈诺伸手讨来一碗水酒,还想再敬朱灵一碗。只身子晃了晃,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了。朱灵看见,赶紧说道:“将军你适才饮了那么多的酒,只怕是上头了,再饮就要伤身了。将军且听末将说,这一碗末将干了,但将军那碗却是不能再喝了!”
“无妨!”
陈诺酒量是大,但哪里架得住刚才那番海喝,酒劲上来自然有点不适了。但他并没有听朱灵的,举起酒碗来,一口喝干。那朱灵看见,再无二话,亦是喝得干干净净,涓滴不剩。陈诺大赞了一声,说道:“我虽有八百死士出战,但叵耐贼人势大,此一战胜负实难预料,不得不提早做好防备。这策应之事,就要拜托文博你了!”
“将军放心!”
陈诺这边与朱灵喝了壮行酒,脑袋实在有点发胀,但既然潘璋已带领人马出战,他不能不在城头压阵。他勉强支撑着摇晃的脑袋,带同亲卫兵,一同登上了南城门楼。头顶阳光,清风徐来,陈诺被风呼呼的吹着,倒是有点清醒了。这时,只看见城下潘璋一支人马人头恰似马蜂窜动,呼啦啦全都朝着数里外的李傕大营蜂拥而去。
李傕、郭汜、张济的三路人马都驻扎在山脚下,且互相之间离了数里之远,成连营之势。陈诺就怕他这支人马一旦杀出,其他两支就会立即反应过来,并且迅速派兵接应,到时纠缠太久就起不了奇袭的效果了。只是,在陈诺看了好一阵后,也终于释然,原来他是多心了。
那张济和郭汜的两营人马,远远就有侦骑看到从偃师城内冲出的这支人,他们也很快的转回大营去,将情况禀报给了他们的将军。只是,那两家将军,除了调动人马往前寨守护,倒是没有将人马来迎。而就在他们耽搁的这会儿功夫,也给了潘璋这支人马绝妙的机会。
“好了潘璋!”
这个机会,其实也是潘璋自己争取的。陈诺的目的是让他攻击李傕大营,但潘璋为了迷惑其他两路人马,故意先往反方向冲,等到他们派兵准备死守时,他潘璋突然将龙头一摆,径直扑向李傕大营。而李傕所部,虽然发现了动静,但因为潘璋出来的方向是郭汜和张济,也就大了心,一时贪图看热闹,却被潘璋突然杀到,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等他们反应过来,潘璋的人马早已经径直杀入,大破前营。
这行云流水一般的攻势,不但让其他两家人马摸了一把汗,同时给了李傕本部一个小小的惊喜,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前营基本为潘璋这八百死士给踏烂了。这前营一破,潘璋所部立即杀往贼人中军。而中军所在,正是将军李傕。
这势头也太过凌厉了,几乎是一气呵成,毫无阻拦,陈诺不觉叫好。
“将军!”
这时,有朱灵让人准备了醒酒汤送了过来。陈诺微微一愣,没想到朱灵也这么细心。他伸手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下,酒也醒了一大半。而再等他看城下,却又是一番忙碌景象。潘璋这一冲,先是震慑住了张济和郭汜两家人马,使得他们一时不敢妄动。而等到他们发现上当时,也即立即醒悟了过来,纷纷带着人马往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