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喷药,我去打雪仗了。”
盛暄和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准备离去的于云何:“你帮我弄。”
于云何揉了揉手腕,表情危险,给你脸了是吧?
对峙了不过十秒。
于云何认命地半蹲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徘徊在盛暄和左脚踝,墨蓝的牛仔裤脚被卷起。
率先出世的是一抹雪白,而后是肉眼可见的红肿。湿巾抚过肌理分明的皮肤,凉意在脚踝,痒意在心上。
于云何拿着喷雾在周围胡乱一通喷,拍了拍桌子,无辜的试卷震动,语气毫无商量余地:“你就别在外面乱蹦跶了,好好待教室吧。”
盛暄和眼睫轻颤,胸口起伏,语带笑意:“你好凶哦。”
于云何慢条斯理用湿巾擦着手,优雅贵气:“怎么着,你是改名叫盛菲菲要当个小公主了吗?”
盛暄和仗着自己是不知道什么级别的伤残人士,使劲撩:“那哥哥是不是该对我温柔一点?”
尾音被拖得很长,“哥哥”两个字更是被喊得缱绻缠绵,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仿佛撒下无数片羽毛落在于云何心头。
犯规了,禁止撒娇!
于云何扔下了喷雾,觉得这教室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炼狱,逃命似的转身翻窗走了。
安静的教室很好,但是没有于云何,盛暄和拿起椅子准备坐在走廊看着于云何玩。
宁止正揉了一个雪球往于云何身上砸,盛暄和有些羡慕。
宁止认识了于云何很多年,他曾经参与了于云何的过往。
盛暄和却没有这个机会,他只能小心翼翼触碰,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妄想踏入这个人的未来。
他很认真地想过,以他的成绩可以考进大多数高校,不管于云何考到哪座城市,他都可以追随到附近。
主观上盛暄和愿意,客观上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不知道于云何的想法。
有时候盛暄和觉得于云何触手可及,他可以随意亲近。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于云何可望而不可即,他根本不知道于云何在想些什么。
于云何看上去有点冷,但实际上很好相处,也很少发脾气。
他嘴里没什么正经话,整天撩拨个不停,于云何也没生气,顶多让他“滚”。
滚,这个字明明是偏向贬义的,可是于云何说起来总是轻飘飘的,有气无力,完全没有气势。
盛暄和印象里于云何生过三次气,一次是打架后孙蕴耍小手段,一次是居风的卑鄙行径,还有一次很莫名其妙。
那次大概和他有关,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前几天做的语文阅读理解怎么说来着:女人心都是大海。
盛暄和可以说,于云何的心是大海。
于云何玩得很开心,他揉了个雪球从背后往宁止脸上抹,一不小心抹在人家鼻子上了。
宁止回头时,碎冰掉落,而后是两串鼻涕。
于云何很不厚道的笑了,笑起来完全不要风度和形象。
景行之看热闹时笑癫了,完全不注意周围情况,被雪球砸中耳朵。元溪也遭了殃,帽子里是于云何放的大雪球。
于是战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三对一状态下于云何丢盔弃甲陷入劣势。
宁止抓着于云何的胳膊,元溪揪住帽子,景行之得了机会往领口塞雪球,体温瞬间使雪球变成水液流下,后背凉飕飕的。
于云何挣扎着躲闪,坏事做多了总是有报应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偶然回头时,盛暄和正托腮望着他们,梨涡浅浅,往常偏成熟的人此刻也有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纯真。
隔着一层如絮轻雪,有些远,看不清,朦胧梦幻。
但于云何觉得,盛暄和眼底的笑意仿佛涨潮的海水,势不可挡蔓延在整片苍茫。
那一笑,他好像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手臂乱舞推开了三个抱团的坏家伙,于云何跑向盛暄和的所在地。
嗑cp嗑到迷幻的景行之:“这是要申请场外援助吗?”
捧场王宁止:“有对象了不起啊?”
看穿一切的元溪:“是的,了不起。”
站在走廊,于云何反而愣住了。
盛暄和温柔地笑着,叫人觉得暮雪全然消散,冰河逐渐化冻,流水肆意奔腾伴随春潮涌动。
于云何向来自诩烂人,虽然动心但是没有真去勾搭盛暄和的想法,总觉得他这种破事很多生活还一团糟的人,追求谁就是祸害谁。
他这会,也有几分冲动,有什么呼之欲出。
可于云何毕竟还是理性的,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浇了一盆凉水。
家里一堆破事的你这么糟糕,凭什么去祸害一个被人认为是男神的人?
连自己的未来都是满满的玻璃渣,要靠什么去承担两个人的未来?
盛暄和发觉于云何在发呆,好笑道:“你不会是看我看傻了吧?”
“醒醒吧,大清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