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云何愣愣地站了起来,反问:“喊我?”
“是。”
抓了抓头发,于云何纠正:“我姓于。”
叶朝脸上写着茫然,完全不知道姓什么和回答问题有什么关系。
靠前的学生提醒道:“老师,你喊的盛云何。”
景行之看热闹不嫌事大,轻轻嘀咕了一句:“冠夫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听见这句话的人迅速把这句话传播到全班各个角落。
叶朝听到了学生的窃窃私语,面露尴尬:“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喊错了,你俩别介意。”
盛暄和轻声咳嗽,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小景真的很会。
于云何微笑:“没事。”
神他妈冠夫姓。
一群魔鬼。
“说说你最后一道填空题怎么写的。”叶朝毕竟还是老师,迅速调整过来。
下面一阵唏嘘,叶朝是跟于云何过不去吗?问他卷子上最难的一道填空题。
于云何一头雾水,震惊道:“我写了吗?”
叶朝皱眉:“难道你没写吗?”
翻了翻桌子上的一叠试卷,没找到数学答题纸。众目睽睽之下,于云何不骄不躁翻着文件夹,一张几乎可以称得上干干净净的答题纸出现在桌面上。
说是几乎,因为最上面有一个红色的“5”,中间还有个黑色的答案。
于云何红口白牙,一口咬定是瞎写的。
他大概想起来龙去脉了,数学考试被叶朝喊起来迷迷糊糊,随意翻卷子。发现这题有点意思就随便算了一下,可能没注意就写在答题纸上了,事后就忘了。
叶朝抽了抽嘴角,谁瞎写会写个分数带根号的复杂数字,然后还是正确答案。
“那你为什么瞎写这个数字,瞎写也有个瞎写的原因吧?”
脑壳痛,于云何面上平静,如一潭深水,迅速找了思路,不慌不忙道:“我随便猜了个3a=7b。”
叶朝下意识再看了一遍题目,觉得被戏弄了:“题目里没有3和7,正常人猜也只会猜a=b吧?”
“我要知道正确做法我就站在讲台那了。”于云何理直气壮反驳,惹得学生们又笑了起来。
叶朝对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没了辙,姑且相信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挥了挥手:“你继续睡吧。”
话音刚落,下课铃如约而至。
叶朝看看黑板又看看讲台,半吆喝道:“下课下课,下节课好好订正试卷,要一个个上来拿给我检查的,别想蒙混过关。于云何,你也要交。”
被点名的于云何抓起窗帘一角,窥着天光,越往冬天过,天色暗得越早,抓不住一线光亮。
景行之趴在元溪背上,不知在闹些什么,突然想起什么,对于云何笑:“于云何,你知不知道,你课上打了我哥一巴掌。”
于云何微微启唇,什么情况?
虽然有时候他被盛暄和气得想对他进行物理教导,但他真的没有对盛暄和正儿八经动手过,顶多也就说个“滚”吧?
景行之笑嘻嘻解释了课上的场景,一不小心就来了句家暴。
盛暄和笑意清浅,如天边流云倒影悠悠,一副正经人的模样,出口就有了反差:“你家暴我。”
于云何托腮,脸上的肉被挤向一侧,颇有些肉嘟嘟的奶膘意味。
他模棱两可道:“舍不得。”
这语气,好像有点宠。
景行之“哇”了一声,于云何浪起来,怎么比他哥还有感觉呢?
一山还比一山高,一海还比一海浪。
转眼间,于云何又正常回来,思量片刻:“你要打回来吗?”
盛暄和想了一会,有些为难:“想,但是舍不得。”
景行之替于云何甘拜下风,他哥段位太高,一般人骚不过。
盛暄和伸手捏住于云何的脸,后者也没反抗,散漫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
四目相对,眼神交错,沉默良久。
盛暄和轻轻拍了柔软的脸颊。
于云何拍上他的爪子:“打完了?”
景行之眼皮跳了跳,这叫打?
这特么是调戏,是调情!
盛暄和笑了笑,手指摩梭,仿佛在留恋残留的温度:“你脸上被水笔染上墨迹了。”
“是吗?”应该是睡觉压在黑笔上了,于云何抽出湿巾,问:“在哪?”
盛暄和指尖戳着大片白皙中被污染的一块,突然想,红晕出现在这张脸上才好看,尽管这副面孔已经足够吸引人。
在脸上擦拭了一番,于云何仰头:“还有吗?”
盛暄和接过湿巾:“有。”
隔着湿巾触碰这张脸反而多了种不明意味,盛暄和心底泛起水花,如深池处的游鱼试探着呼吸空气,手上动作不觉重了些。
所有黑色都被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