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样的顾南方，硬是说不出话来。
顾南方忍着，“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眼前的碎发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好像他天生就是这样，被压抑许久的狼。全身散发着凉意。
“我……我不知道。”副院长全身都在发抖。
顾南方却笑了，冷冷的没有一声温度，“呵！你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院长死了，得利最大的是谁？”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不然？”顾南方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把玩着。手腕被割伤了，也毫不在意，任血流着。昏黄的灯打在他的手腕上，是病态的白。
副院长哪知道会这样，“顾先生！顾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眼泪鼻涕全部喷了出来。
他轻“啧”一声，“恶心。”
本来他是不想在染上人血，本来他已经看淡了的，为何要逼他。
呵！他就不该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希望。
男人蹲在她的面前，拿起手上的碎片，放在她的脖子上，冷言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死了好了。”“不！”毫不留情的割下了她脖子上脆弱的动脉。
沾了血的碎片，被甩出好远“你们本来就该死。”好久没杀过人了，非得逼他吗？
顾小北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男人无神的望着窗外，像个死人，已经没有跳动的心率。
她推开门，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她知道，哥哥最亲的人死掉了。哥哥很伤心，伤心的快要死掉了。
男人转头，看见小姑娘抱着他今天刚买的小蛋糕，眼睛猩红“出去！”
顾小北没动，显然是被他吼懵了。
“出去！”顾南方再次吼了她。
顾小北抱紧了怀里的蛋糕，小手被盒子锋利的边缘勒红了。却还是没有松半分力气。
她转身出去了，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来。
泪水珠，滴在了可爱的蛋糕盒上。小手胡乱擦着。
她只是……只是想安慰一下哥哥。
她也没有亲人呢，也没有感受到亲人死了会是什么感觉，但是为什么心口那么疼呢，比打药还要疼，好疼好疼。
她也哭累了，靠在墙壁一会就睡着了。
顾南方整理好自己，不让自己在发疯了。跟祁朴打电话，收拾了这里的残局。
院长死了，他也该接受事实。接下来他是该好好跟他们玩玩了。眼里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光，却极其黯淡。
出门就看见了缩在墙角的小姑娘，小小的一团。跟第一天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顾南方抱起了小姑娘，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小姑娘在他怀里拱了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他。
怀里还抱着他给她买的小蛋糕，居然还没舍得吃。
他后悔了，不该凶她的。
“哥……哥”小姑娘缓缓发声。声音很小。
他盯着她，像是不敢相信。等着她再次说话，但是没有。
顾南方手上的血滴在了小姑娘的嘴边，顾小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无意识的反应。
女人坐在床边，看向窗外。
“小零九……现在也应该快可以说话了吧，真可惜，没能第一时间听见呢。”女人自言自语。
“没关系，以后只会说我一个人听。”女人晃动脚边的锁链，像被囚禁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