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我们家许先生先谢过言先生了!”
“太太,你怎么又没穿鞋呢,许先生看见了会心疼的……”
叶婶先是替雷慎晚拿来了家居鞋,之后一边替雷慎晚吹着头发,还将自己挡在雷慎晚和“言虎”之间。
打理完头发,叶婶并没有离开,向“言虎”欠了欠身子,“我们家太太情况特殊,许先生离开时交待过,让我多关注着。我刚刚失职了,让太太湿了一身的水。言先生不会介意,我呆在这里吧?”
此刻身为“言虎”的许卓南心中暗惊,他刚才的下意识举动果然已经让叶婶盯防上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呀,这叶婶可真是好一张利嘴。
不过,转念一想,叶婶不知情况,说那些话是常情,他感到很是欣慰。
*
之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音乐,竟聊到了雷慎晚要带他去琴房的进步。
“你想听什么曲子?”她笑着问。
“我……,不太懂这个,你随便,什么都好。”
雷慎晚像蝶儿一般落飘在那张古琴面前,果断地扯开了那盖着古琴丝绒布,两手随意地试了几个音,偏了偏头,正襟端坐,流畅的乐曲如流水般泄出,许卓南听出了,是那首他曾经听过的《南山南》。
她没有带义甲,就那样原生态地弹着,他也没敢再“造次”地从琴盒里帮她取出义甲。此时见她的手指那么用力地触在琴弦上,心中还是懊悔刚刚或许应该提醒她戴上义甲的。
哦,不可以,他刚才说了自己不懂的。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欣赏音乐的心情,只希望这曲子快快的结束为好。可她的指尖已经开始渗出了红色的液体。
“不要弹了!”他伸手按在了琴弦上,“你的手指流血了!”
“哈哈哈!你被吓到了吗?你不会还怕血吧?”
他拖着她的手就要去包扎。
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来一般,“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她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
“叶婶——”
叶婶拎着医药箱出现在楼梯口,盯着雷慎晚的手指,轻声自责,“太太,你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把自己搞伤了!先生回来,我可怎么交待呢!”
“我刚刚试了下琴房里的那架琴!”
“太太,言先生一看就是不懂音律的人,你这是……”
“啊!是,叶婶说的是,其实,我就是个粗人,你这还真就是对牛弹琴……”许卓南把叶婶刚刚没说出口的那四个字说出来,叶婶倒有些不好意思。
“太太,你的休息时间到了!”
“太太,先生让中午务必给你。”
叶婶进进出出,各种关心及照顾,令许卓南版的“言虎”真是没办法再呆下去了,于是,“言虎”不得不提出告辞。
*
许卓南晚上十点到的家,叶婶特意进来给他送水。
“太太睡了?”
“睡下了。”
许卓南见她倒完水并未离去,微微一怔,“有事啊?”
叶婶先叙述了雷慎晚今天的那两桩意外,然后自责自己的失职,许卓南心里暗赞,面上却宽慰了几句。其实,照顾雷慎晚这件事儿,他从头至尾都没交待过叶婶,这中间,看来是他大意了。
“那位言先生是先生的朋友吗?”
“嗯。”
“既是先生的朋友,我觉得先生还是自己接待的好。太太特殊情况,非但接待不好您的朋友而且她自己还会受累的。”
许卓南心中暗叹,这叶婶,真是个人才!
于是应了声,“好。”
*
许卓南的脚步很轻,大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拉上,她经常这样,他皱了皱眉。
轻轻拿过她的手,叶婶包扎得其实也算精细。
她的头发,现在倒是渐渐地养起来了,柔趴趴的,看着倒好像真是娇弱了许多,那个留着短发那个肆意飞扬伶牙俐齿的她怎么就突然没有了。
大致是手被扯着不舒服,她手抬了抬,睡裙的领口有些大,露出一段起伏,许卓南就觉得腹间升腾起一阵燥意。
最近,这种燥意越来越难控了,今天在海边,她湿着身,玲珑的身子就那样跃入他怀中,他当时快疯了,幸亏她让他转过身去,用脱去上衣的办法物理降温加内心狂抑,否则,可真是要现场失态了。
附身,低头……
“言虎!别闹!”她的手在空中胡乱地挥了挥,分明是呓语从她唇间溢出。
这声呢喃宛若一声惊雷,他就那样僵在了距她的唇还有十公分的上空。
回到自己房间,许卓南专门去照了照镜子。
他想确定自己倒底是许卓南还是言虎。
他不清楚,作为许卓南的自己为什么特别嫉妒作为言虎的自己。
他再次拔通了电话,“程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