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丈夫,没有儿女的她,要那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用?
捏着手机的手指轻颤,苏怡翕合渐变发白的唇。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把那一句“我和你一起面对”的话说出去。
“……我再想想看吧,如果你想填这个窟窿,最后填不满,只会是无尽的灾难。”
姜文骥抿唇,目光阴沉。
“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
现在的他,认准一个死理——
自己的孩子,不能因为自己,受尽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姜文骥没有在医院修养太久,住了三天,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事儿,他就出院回家了。
避开姜珂,姜文骥把自己的秘书,信得过的下属,还有姜律,叫去了自己的书房,把自己想要摊牌的事儿,和他们几个人说了。
知道这一切事情,最先惊讶的人是姜律。
他知道自己父亲这些年手脚不干净,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窟窿,就像是一个吸纳金钱的无底洞,缝不上,填不满!
跟随姜文骥多年的一个亲信,是他从政/治/局工作那会儿,一手提拔上来的一个委/员,听姜文骥这么说,他完全不赞同。
“姜州长,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与你相互的靠山,都会被揪出来!你可以不计后果承受这一切,你身后那些大人物,肯吗?”
姜文骥这些年之所以敢这么肆虐,上面有保他的人。
虽然上面大换血,留下护他的人不多,但是还有几个依旧没有卸职的人物。
他若是不顾及一切想要善终,那些人,未必想。
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有些人就是愿意即便退休,也无光无限,而不像他,只想安安心心功成身退。
姜文骥脸色冷峻。
他要是就这么不顾一切搞动作,定然会得罪那些人。
矍铄目光的眼底,是略显混浊的晦涩。
半晌,他中肯道。
“办,不管怎样,都要办,大不了,出事儿了,我自己扛!”
……
等众人走过,反应过来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自己去移民局办绿卡,然后拿着绿卡出国的姜律,一脸震惊的问自己父亲。
“爸,你……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了吗?你这样做,等于说,你要彻底告别倌场了。”
就算真的能功成身退,以后,政治舞台,再也没有他姜文骥这号人物了。
曾经所费不赀,只为粉墨登场。
现在,再想功成身退,离开这个舞台,谈何容易?
何况,他身后,跟着的,都是大人物!
一旦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海州城,乃至渻里,怕是要变天,要天翻地覆了。
姜文骥问姜律:“那你要我怎么办?看你们兄妹二人,以后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
“我已经被查一次了,现在,多少人对我的位置虎视眈眈,我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下一次!所以,即便我要面对的是暴风雨,我也得迎上去。”
姜律说:“那搞不好,姜家就玩完了!”
自己父亲想明哲保身,可是,他真的能保得了吗?
如果有人想搞他,一定会拿这件事儿,借题发挥,到时候,说不清,也解释不明白,即便他众口铄金,该颓,还是颓!
“我把赃款处理好,姜家不算玩完,至少,媒体和纪检那边给我个评价,认为的还有良知,但是……处理不好,姜家是真的彻底玩完了!”
“那他们查不到,等到换届选举,不就好了?”
“……”
“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瞒点事儿还不容易吗?”
在姜律看来,在自己父亲换届选举之前,只要他不再搞出乱子,别人也不搞他,他完全可以安安心心退休,不需要填补任何篓子!
姜文骥说:“成败在一夕之间,有人想搞你,你乌纱帽掉地,是瞬间的事儿。”
这会儿的姜文骥,从未有过的平静。
再去看姜律,他说。
“你以为我退休,就不会有人搞我了吗?爸这些年,没少得罪人,小人一朝得志,就是我的死期了!”
“……”
“更何况,我不想再昧着自己的良心了!我做不到为自己做错的事儿忏悔,只能尽可能去补救。”
姜文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姜律还能再说些什么。
自己父亲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那他,只能遂了他的意思,遵从他的医院。
姜文骥兀自叹了一口气。
“你要是不想出事儿,不想担着风险,想去美国,我还可以安排你出国,而且那边还有人接应你,总不至于让你生活的太艰难。”
姜律眉头打成结儿,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纠结。
到后来,他说。
“总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