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坦,灾民前进的自然异常困难。只是为了能够活命,他们只能不停前进。宋煌道:“赵胖子,这事你怎么看?”赵更明缩着肩躬着声,谄媚笑道:“陛下英明。此事必有蹊跷。”宋煌翻了翻白眼,“你干脆改名叫赵元芳好了。”哪知道赵更明当即跪倒,大呼道:“谢陛下赐号!陛下对微臣的恩德,微臣就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啊!”一个劲儿的磕头。
“名”由父定,“号”的由来则多种多样,其中最尊贵的莫过于“御封”——依照旧例,得御封之号的人几乎有了免死牌。这点宋煌并不知道,说到底这世界的许多风俗习惯他还并不知晓。
宋煌懒得理他,道:“起来。随朕去迎这些百姓!”
金城公马肇婴道:“陛下,还是等马将军稳住局面再去不迟。”果然是善守者,处处时时思虑着稳定。宋煌一边下阶一边道:“马将军他们只能起威慑之用,是用来震慑宵小的。须知大部分受灾百姓只求一条活路,哪有多少真有胆子敢闹事的?用百战精兵欺负百姓?朕还嫌丢人呢。朕出面,既是最好的安抚,也是最强的震慑。”
“可是万一……”
“有万一就跑啊。还真对无辜百姓动刀剑?”
“……”
闻者皆无言。
回到御帐,文昌省左侍郎魏知谷携一干文臣跪迎,行大礼之后道:“陛下,老臣已经吩咐文昌之下民部、刑部、律部、工部等百官着手应对赈抚诸事。只是……差役、捕快、皂隶、差遣人数远远不足,恐律令难通。”旧金自有完备应对救灾赈济的机制,只可惜机制再好也得有人来做,他们现在严重人手不足。
迁都一事影响深远,政治混乱便是其一。也亏的大宋朝刚建,说迁都就迁都,说走就走了。换了其他时候,迁都从开始到结束,至少需要五年时间做为过渡。
“缺人?”宋煌摇摇头,“你叫各部拿出个用人的章程和标准来,等下往那群灾民哪里一吼,你信不信人多的能够把你们淹死。你们需的是打下手跑腿的,又不是书记算帐的书生账房。”魏知谷“啊”一声,“直接启用灾民?这……”宋煌道:“没空和你多说,你只管听朕的便是!张铁镔,黄滨,你二人暂领本部兵马协助魏爱卿,听他调令。”
“是,陛下!”一壮一瘦两位将出列领命。
“十二兵”宋煌留了“六兵”在侧,张铁镔与黄滨便是其中两位,分别封“西乡侯”与“隆中侯”。马肇婴道:“陛下,只需各领两千足够差遣。余下兵马需用来守备本阵,以及巡逻迁都队伍,以免意外。”宋煌一想也对,迁都大队中除了百官亲随,还有不少追随迁都的民间富户,需得保护他们周全。
“就依金城公所言!”
近卫袁崇罡牵来乌蛟驹,宋煌一跃上马,突然发现少一个人,“钟丞宰呢?”一众官员交头接耳。一不知道名姓的官员战战兢兢的道:“回禀陛下,钟大人他旧疾突发,被亲随护送回车架救治去了。”宋煌“哦”了一声,“也难为钟丞宰了。那暂且让他好好歇歇吧,朕等他养好身体,还有重担要交予他呢。魏左侍,赈济诸事就劳烦你了。赵更明你也跟着魏左侍。朕就一句话:每一个灾民都有口吃的。驾!”
钟毓期,你想刺激我撤了你?朕偏不撤,就把你钉在“三公”之位上!
而当回到本家车驾的钟毓期得知皇帝反应,正气凛然的脸上却褪了几分血色,良久才叹道:“真要给你们害死了……”
繁城北面。一骑在前如龙,万马奔腾如虎。原本并不适合骑兵奔腾的起伏地形,却好似被这股钢铁洪流给踏平了。
“这里不错!立朕的大纛于此,散出传号游骑,聚大约五万民于此地!同时告知镇南公,魏左侍,周王等,令他们准备接纳灾民。”
随后宋煌又一掉马头,照着从周王那里取来的繁城地图来到另一片比较开阔地方,却被他否决了。这片地方太泞泥了,不适合聚民,倒是一边的树林不错,树木也不甚浓密。十多万的灾民聚于一地那实在是太恐怖了,而且繁城周边也找不出足以容纳那么多人的地方来,还是分散开来罢,至少易于管理。一番奔波下来,宋煌选定了四个地方疏散安置灾民。
时间渐逝,有“皇帝”的名号在,顺利的就将这批灾民分做了四波。有百战精兵的威慑,又有众多官员四下奔走安抚,还有宋煌的“赏善罚恶令”广而告之,当然最主要还是有馒头馍馍稀饭之类的果腹之物,这些灾民倒也没有搞出太大的乱子。当然过程中一些吵闹纠纷是免不了的,砍了几个头之后世界就安静太平了。
这期间大业皇帝也根本消停不下来!干嘛?学前一世界的国家领导人,到处吼几嗓子安抚离乱的灾民呗。不得不说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不限于大业皇帝的“皇帝”之号,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其威慑力能比百万雄兵,其抚慰人心的效力也仅仅逊色于白花花的馒头而已……
“有朕在,管你们有吃的!”这是大业皇帝说的最多的话了。
直到深夜,累成狗的大业皇帝回到自己的御帐,直将自己的常服冠往地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