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偷偷将书塞到衣服里,再从门缝里侧着身挤出去,从狗洞里弯着腰爬出去。
是她在人人喊打的地盘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找微妙的缝隙,将古籍字画偷偷保存下来,一路噤若寒蝉,在随时会被全车厢同伴发现的刺激下,不敢睡觉,撑着眼皮熬完了二十几个小时火车,惊心动魄回到家里。
是她一次次在半夜爬上山,听着狼吼蛇嘶,用眼睛将文字刻在心上。
是她与死神擦肩而过,在穆溪村,在农场压抑了数年,因为创作心不死,终于熬到了今天,看到她笔下的文章,她想表达的思想,光明正大出现在报纸头条,印在杂志重要内刊,被数万人看到。
穆冰莹喉咙哽塞,眼眶发酸,眼前的字都开始模糊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过往种种就像是吐出的气一样,逐渐烟消云散。
有了今天的结果,过往全都值了。
她不禁想到一直坚持的那句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忽然,温暖的手掌放到她的左肩,温度传至她的心脏,穆冰莹转头,对上顾长逸肯定、心疼、赞赏的目光,无声一笑,抚住他的手,彼此的温度缓缓融在一起。
“写得真好,冰莹姐,你写得真好。”小胡拿着报纸看完了,“这个南燕太不值了,陆横真的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
报纸与杂志,第一期止于南燕说迟早有一天会捂热陆横的心。
“这个陆横,当初下乡,该送去兵团当战士。”顾昌巍指着下菜窖那一段文字,“当了战士,就做不出这种让南燕跳下去的事情,也做不出什么都让南燕做,还不知感恩,反倒蹬鼻子上脸的事。”
听到公公一本正经教训陆横,穆冰莹低头笑了,“爸,您说得对。”
“南燕是傻姑娘,她自己站在比零下十几二十度的冰窖里,陆横帮她接个菜,她就那么感动,真是傻。”小胡手里捧着杂志,“让她先进屋,她也能感动,这么好的姑娘,我要是遇上了,肯定好好珍惜。”
餐厅响起笑声,都被小胡的认真与气愤逗笑了。
当天下午,郝从云打来电话道贺,第二天下午,郝从云又打来了电话:
“冰莹,我们原以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