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据一身常服坐在主位之上,悠闲自得,端雅大方。
他打量着面前衣着普通的郭生,虽然样貌平凡,可他的谈吐和气质却有一种读书之人的清贵,想必他此前所言皆是属实。
“这幅《登仙图》笔墨凝练深刻,布局巧妙隽永,画意超凡脱俗,还望能入殿下的眼。”郭生恭敬说道。
展开的画卷描绘的是一派天地秀色,灵山叠嶂,秀水深洄,而天际之上,云层卷疏,流云幻化成仙宫琼楼,似乎有仙人逍遥其中。
而奇峻的高峰之下,有一位出尘的年轻男子携童仆登山寻仙而去,他们似乎跨越了重重山峰便可登仙而去,直上凌霄玉宇。
天与地,通过此人的跋山涉水实现了沟通,将全幅画表现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倒是一副不错的画。”元据点头,笔法、构图、寓意确实都可圈可点。
“殿下是最适合收下这幅画的人,而它的旨趣只有殿下能懂。”郭生似有弦外之音。
座上的元据心弦一紧,面上的随和宽厚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探究和戒备。
郭生暗暗抬眼观察元据的神态,他既见元据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用意,便趁热打铁道:“出尘之人,不为凡俗所拘,命中自带贵格,登仙而去乃命中注定之事。”
元据似懂非懂地笑了,这句话是很危险的,但也不是。
如果郭生是借话中此人的处境寓意自己的地位,劝说自己追求九重天上的皇位,那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但如果只是出于人对死亡的恐惧,渴求长生不老,倒也不足为奇了。
关键在于元据要如何打消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可能存在的不能宣之于口的目的。
他轻松而不屑地道:“凡夫俗子一个却天天妄想过上天宫玉宇里的生活,是不切实际的痴望。山路惊险,一旦坠落就是粉身碎骨,想求长生不老却只得了含恨而终的下场。”
“自古以来炼丹药、修体术、问仙山的人数不胜数,可真又有谁真能长生不老、与天同寿吗?生老病死是不可堪破的命数。”
如果郭生有言外之意,元据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明显的了,再说下去,他只能将眼前居心不良的读书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问出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