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的那一件。
只不过现在它变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
元衡垂下头,眼神发直,双手僵硬,像学艺不精匠人做出来的木偶,失去神采和精魂,麻木而骇人。
“他死了。”
元恪风轻云淡地说。
太好了,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把她掉在地上的大度从容再踩上两脚。这脚啊,就算是踩得再轻,她也很痛吧?
“夏侯雍造谣生事,又蛊惑朝廷命官。朕下令捉拿,可惜他跑了,就只能派人射杀。萧大人听信谗言,现在已经回家闭门思过去了。哎哟,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元恪以为可以听到皇姊血泪相和的悲声恸哭,但是他失望了。
“呵!谣言?再确凿的证据在你面前也无足轻重是吗?”
他只听到她不齿的笑声,那是她对他最直接的嘲笑。
元衡抬起了头,双目血染,但她没有留一滴眼泪,此刻心里悲痛远远不能与熊熊燃烧的怒火分庭抗礼。
她败了,自以为证据确凿条理清晰,就能沉冤昭雪重获自由与权势;她以为皇上还是讲法度的,既有栽赃陷害,就有自证清白。
她的悲痛不仅仅是因为夏侯雍的死和事情的失败,更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什么困境之中。
他的法,不是为她写的,她只是他翻云覆雨手之下的一只蝼蚁!
什么公正?什么道义?统统都不是为她服务的!
“阿姊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一本账册就可以改变自己和萧家的命运吗?难道你不知道背后那些波诡云谲的东西,不能随意捅破吗?”
“朕的江山,求的是安稳,你弄的这些不是给朕添乱吗?阿姊你不会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聪明,朕全都蒙在鼓里吧?”
哪怕元衡现在再愤怒,双目中满是质问,元恪也满不在乎。他现在看起来很高兴,脸上也全是轻松,他不介意为他天真的皇姊讲一讲事情的要害。
“朕,乃是天子,就算有错也只能让臣公悄悄改了,怎么会自己认错呢?阿姊这样是要打朕的脸。”
昔年之事早已经盖棺定论,他没有理由因为元衡而给自己寻不快,他已经给她优渥的生活,甚至还给一个可心的男人,他已经够大度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