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凤年书房是来了位离阳天子还是北莽皇帝。
姜泥像是刚刚发现了那位杵在墙根的大活人,提了提手中的温热茶壶,问道:“姑娘,口渴不,要不要喝茶?”
已经擦去血迹的婢女东岳故意拢了拢自己的衣领,咬着嘴唇,仿佛心有余悸,真是楚楚可怜。
姜泥顿时瞪大眼睛,一脚偷偷踩在北凉王的脚背上,狠狠拧了拧。
东岳只见那位背对自己的可怜藩王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按在那位绝代佳人的脑袋上,可比按在自己额头上那一掌,实在要温柔太多太多,他笑道:“想什么呢,这位驻颜有术的大姨,来自南疆,是纳兰右慈的贴身婢女,是来这里跟我商量正事的,刚才切磋了一下,我没把握好轻重,不小心伤了她。”
小泥人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女子,虽然依旧将信将疑,不过大姨二字,至关重要,让她稍稍放心了。
她把茶壶丢给徐凤年,转身离去。
徐凤年一手提着水壶,一手准备去关门,不曾想姜泥没走出几步,就猛然转身,直直望着他,没好气问道:“大热天的,窗户也没开,关门作甚?”
徐凤年悻悻然缩回手,无奈道:“好好好,不关门。”
她撇了撇嘴,再度转身,嗓门不轻的自言自语道:“要是心里没鬼,大大方方关门又如何?”
徐凤年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转身把茶壶放在桌案上,取出两只从拒北城外那座集市上购置而来的白瓷茶杯,坐下后对婢女东岳摆手示意道:“坐下喝茶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搬了条椅子,隔着桌案,与年轻藩王相对而坐。
刚才两人一言不合地撕破脸皮,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此时此刻,书房内云淡风轻。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名送茶而来的女子。
她有些心思复杂。
如今中原,只说那座号称天下首善的离阳太安城,就有无数性子外向的大家闺秀,差点联袂私奔前往凉州,只为见那徐凤年一面,这真不是什么添油加醋的坊间笑谈。
人生不过百年,百年修得徐凤年。
这位新凉王,也算剑走偏锋地修成正果了。
她原本不信世间男子风流能够胜得过自家先生,今日亲眼目睹,虽然觉得依旧不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