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荒唐南汉 五十二、纸上得来终觉浅(3/4)
族长要见连昌公子,到了泉州自然就能见到,下马吧,莫要逼我动手!”
夏侯昀虽只是陈思安的一个家将,但盘玉姣却听过他的名头,此人是清源的一员猛将,有个女儿夏侯流苏,也是武艺了得。
盘玉姣思忖着怎么脱身,她精通水性,跃入这闽江,料想这些清源人也抓不到她,微微一笑,问:“钱惟演答应借你们多少兵马?”
夏侯昀道:“这个不劳盘大族长操心,今夜擒住你,胜得精兵五万。”
盘玉姣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声音未落,又是一柄乌沉沉的短小标枪掷出,力道劲急,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利啸响。
“铛”的一声,标枪被夏侯昀长矛格开,余势不减,“噗”的一声刺入夏侯昀身后的一个清源武士的胸膛,口里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夏侯昀大怒,正要催马上前厮杀,陡听得弓弦响,身子急闪,避开两箭,不防马脑袋上中了一箭,那马暴跳起来,夏侯昀用长矛在地上一撑,跃下地来,吼道:“盘玉姣,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擒你!”大步向前,要来捉拿盘玉姣。
正这时,却听得有人大声道:“且慢争斗,我要说两句。”
月色下,西边山道奔来一匹灰色大马,到了近前,马上乘客翻身下马,牵马走近。
清源武士立即喝道:“什么人,不许靠近!”
来者自然便是周宣周七叉了,笑问:“哪位是夏侯将军,我要见他。”
盘玉姣见是周宣,心下大急,叫道:“周——你怎么来了!”
夏侯昀喝命手下:“围住她,莫让她跑了!”提着长矛过来,打量着周宣,不认识,粗声问:“你是谁?见我何事?对了,你是盘玉姣一伙的,抓起来,抓起来。”
周宣忙道:“夏侯将军,我是你的晚辈哪,请受在下一拜。”一躬到地,女婿第一次见岳丈,礼节不可失,只是这岳丈大人怎么长得象黑张飞啊?很难相信流苏会是他的女儿!
礼多人不怪,夏侯昀制止了两名要冲上来的清源武士,问:“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周宣道:“在下姓周,宣州人氏,与连昌公子乃诗词之交,经常诗酒唱和。”
“哦?”夏侯昀知道蓝连昌在宣州呆了好几年,结交了几个吟诗填词的朋友也不稀奇,问:“你来此何事?”
周宣不答,却问:“不知令爱流苏小姐现在何处?”要救盘玉姣,还得流苏帮忙才行。
夏侯昀长矛朝东边一指:“听,那蹄声便是我女流苏——咦,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口气一下凶暴起来。
夏侯昀知道蓝连昌把夏侯流苏带到宣州,是寄身在青楼,虽然说好是卖艺不卖身,但不管怎么说传扬出去都不好听,而眼前这浓眉细眼的小子问起流苏,莫非曾经到过流苏寄身的青楼,哇呀呀,那就非杀不可,杀人灭口!
周宣听流苏说过她老爹脾气火爆,赶紧说:“我乃宣州才子,流苏喜爱我之诗词,经连昌公子引荐,见过几次面而已。”
夏侯昀将矛杵在地上,挠着头皮道:“且慢,待我想想——”
周宣不知夏侯匀要想什么,正纳闷,忽听夏侯昀断断续续道:“红藕那个什么秋,上什么兰舟,又是下眉头、又是上心头的——那词是不是你写的?”
周宣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故作惊喜道:“正是拙作《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夏侯老伯如何得知的呀?”
夏侯昀道:“我听流苏经常唱这词——”突然翻脸,将矛重重一杵,怒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写这种y诗艳词?什么轻解罗裳,上什么兰舟,好生无耻!”
周宣笑道:“老伯误会了,这是形容一位女子要划船玩,划船不是会冒汗吗,预先把外套给脱了,里面还有衣衫,好几层呢,老伯不用担心。”
夏侯昀又是“哦”的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流苏欣赏的诗词,那看来你是个才子了,说,来此何事?要见流苏的话休想,她现在已与宣州全无瓜葛了,以前认识的一概不见。”
周宣道:“我来这里一是为了见流苏小姐——”
夏侯昀正要发怒,却听周宣接着道:“——二是为了告诉老件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事关乎清源兴亡——”
危言耸听是周宣的拿手好戏,夏侯昀一听,果然问:“什么大事?”
周宣道:“老伯可知清乐公主远嫁南汉之事?”
夏侯昀点头道:“知道,这又怎么了?”
周宣道:“但清乐公主半路上被中天八国的国师僧景全掳去了,说是要献给他们大王张圣为妃——”
马蹄声杂沓,一匹大黑马急冲而至,马背上是戎装的夏侯流苏,身后跟着十来个清源武士。
夏侯昀对周宣所言甚感惊异,招呼道:“流苏,过来,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又喝命一众武士,牢牢围住盘玉姣,莫让她趁机逃跑。
盘玉姣知道周宣甚有智计,孤身前来是为了救她,既欢喜又发愁,心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