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竹筒里倒出几片草叶,用草叶在那只蟋蟀背部擦拭了几下。
四痴的眼睛陡地瞪大:“啊,是黑背虫,原来是背上沾着黄泥巴呀!”周宣笑道:“一早下过雨,到处是软泥,蟋蟀不就沾上泥巴了。”
四痴道:“还好我没出赌注,不然这虫可黑可黄,怎么猜都是我输。”
周宣笑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哈哈,算你猜对了,这回我赌输了。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眼睛盯着四痴青衫下隆起的胸脯,最想帮她治治蓓蕾内陷,这是病哪,不治不行,要挺才好!
四痴想了想,说道:“我想请主人帮我捉一只中将以上级别的猛虫,胜过去年的摸不得。”
周宣一口答应:“好,今年捉不到明年捉,明年捉不到后年捉。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四痴立生警觉,她知道周宣每赌必有提议。十有八九是诡计。
周宣道:“我如捕到中将以上级别地猛虫。并且在兴王府五国虫战中夺魁,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你先不要问。反正我不会害你。”
“答应你什么事?先说说。”
“不说,只问你敢不敢赌?”
四痴道:“你还没说你没夺魁怎么办呢。”
周宣笑了起来:“老四你还挺精,行,夺魁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没夺魁我也答应你同样地一件事,也就是我赢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赢了也同样对我那样。这总公平了吧?”
说起赌。说起赌虫,四痴就觉得兴奋。五国虫战那真是猛虫云集啊,说道:“好,一言为定!可是,主人真地要去兴王府?”
周宣道:“奉皇帝诏命,当然要去,那么激烈地虫战不去岂不要后悔!”
四痴道:“现在南汉太子还死活不知呢,若是死了,刘继兴哪还有心情举办五国虫战!”
周宣道:“刘守素不会死,就是被吴越人抓住也不会杀他,而且那个陈延寿老奸巨滑,应该能带着刘守素逃出去,我下午想找盘族长谈谈,没看到她人影,估计是去长溪县城查探我身份的真假,雪猪太子有没有被抓很快就会知道。”
四痴道:“主人真想把清乐公主送给那雪猪?我看主人也喜欢清乐公主地。”
周宣咧了咧嘴,知道自己在船上与清乐公主画像、跳舞之事瞒不过这个资深刺客,说道:“等找到刘守素,让他与我赌一局,刘守素也是虫迷,我赌虫赢他,他不就把公主输给我了---不是,不是输给我,是让我把公主原封不动带回金陵去。”
四痴心道:“口是心非,欲盖弥彰。”点头道:“嗯,你什么都赢,现在还要赢人家的太子妃----”忽然想起一事,低着头笑个不停。
周宣道:“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赌博输掉老婆----输掉妻儿的比比皆是。”
四痴勉强止住笑,说道:“我不是笑你赢南汉太子妃,我是笑那南汉太子似乎对主人颇有情意,说不定南汉太子和太子妃一并要随主人回金陵了。”
“哇哇哇,老四你给我住嘴,不许再说!”周宣卡着自己喉咙做出呕吐状。
四痴“咭”的笑出声。
院中传来盘山长的声音:“周大人----周大人----”
周宣应道:“在这边。”
盘山长手里举着一个火把,火焰煌煌,在门外对着周宣躬身道:“周大人,篝火对歌会就要开始了,我家族长请大人去参加,还有大人的手下也一并去。”
四痴道:“我不去。”
周宣道:“嗯,老四你好好休息,让这只黑背虫陪你,听的虫鸣也不错。”
四痴藐视道:“一只黑背虫!”
周宣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莫要小看黑背虫,摸不得不就是黑背虫吗?”
四痴道:“摸不得那样的异虫万中难以挑一。”见周宣跨出门槛,她自己不能跟去保护,心里有点歉疚,说道:“主人小心一点。”
周宣也来一个回眸一笑:“没事,都是山哈朋友,你调息练功吧,早点好,我需要你,离不开你。”话音未落,周宣赶紧跟着盘山长便走,说得太煽情连自己都吃不消了。
房太医年近五十,老当益壮,也穿着山哈男子地服装,对参加篝火对歌会很是踊跃。房太医真正的兴趣应该是那些美丽纯真地山哈少女吧。
闽地山哈是一夫一妻制,但据说这样地篝火晚会,只要男女双方合意。就可以避开众人,寻一僻静处欢爱,天明各自走人,很有一夜情的味道。
徐篾匠本来不想去地,但他那美貌风情地妻子梅枝说要去见识见识,徐篾匠知道这样的对歌会梅枝很可能见识见识就见识到哪个年轻英俊地山哈男子怀里去,山哈人保留远古习俗,女子为尊,对这些事不在乎。他徐篾匠是汉人,他很在乎。自从亲手打死了红糖。徐篾匠阳刚之气倍增,绝不允许妻子再有其他男人了,可徐篾匠又很爱妻子。不忍怫梅枝之意,就答应和梅枝一起去。
忠诚憨厚的力虎带着金毛犬鲁鲁跟在周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