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芫奇道:“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无故摔着?”
“不是……”双痕连连嗐声,“原是大家一块儿出去的,听说是宝妃娘娘先没有站稳,踩到了贤妃娘娘的裙摆,后来两个人都摔倒了。宝妃娘娘说摔得厉害,让人赶紧去请张老太医过来。娘娘,咱们该怎么办呐?”
“晚了,来不及了。”慕毓芫摇了摇头,“想来宝妃多半是起了疑心,看出贤妃有所不妥,应该早让人去传过张昌源,估计现在人已经到了。”
双痕急道:“那……,若是皇上知道如何是好?”
“皇上肯定会知道的。”慕毓芫挥了挥手,让紫汀到门口看着人,“宝妃原就跟贤妃有过节,再加上贤妃跟我走的亲近,眼下机会难得,她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扇风点火,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是啊,张老太医可不会瞒着皇上。”
果然,不刻便有消息传回来。张昌源赶到当场,宝妃只说自己没有贤妃伤得重,让老太医先替贤妃诊脉,贤妃也没有理由再拒绝。结果贤妃曾经服食过禁药,大约是当时用量不少,虽然时隔久远,但是遗症痕迹依旧明显。众人恍悟贤妃多年不孕之由,私下皆是议论纷纷。宫妃私自堕胎、禁孕都是大忌,论重可算谋害皇储之罪,皇帝得知消息震怒不已,下旨掖庭令即刻锁拿贤妃看押。
早在先帝天淳年间,掖庭令掌事曾受恩于同晖皇后,往后更有十几年照拂,也算的上是多年的心腹了。因而贤妃虽被禁足在锺翎宫,慕毓芫也并如何不担心,只是想着事情了结,才又开始头疼烦恼起来。在寝阁内思前想后,摇头叹道:“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此刻不便过去,不然说了也还是白搭,且再稍等一会儿。”
双痕锁眉道:“娘娘虽是好心,可也别惹得皇上迁怒娘娘才是。”
“没事,我心里自有分寸。”慕毓芫微笑安慰她,将双痕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忽而心头微明,大致有了一点朦胧的主意。
双痕问道:“娘娘,可要准备什么?”
“嗯,你去找文贵人一趟。”慕毓芫招手让她走近些,附在耳边交待了几句,嘱咐赶紧去办,又唤吴连贵进来,“只说我身上不舒服,让安和公主进来一趟。”
“是。”吴连贵也知事情紧急,赶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