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劳犒劳为我们送行的乌桓贼兵。”
大队乌桓兵离开柳平不久,高勇率领郡兵取道镇北悄悄绕过柳平。路上,沮授问道:“此番宾徒、昌黎相继失陷损失惨重,其余柳城、绒城亦残破不堪,连接玄菟至辽西、右北平的通路危若垒卵。一旦乌桓于宾徒置兵防守,玄菟形势将更加趋紧。”
高勇拨开前面的树枝无奈道:“只能寄希望于冯玉的嘴了,只要说服鲜卑出兵,无论成功与否都将破坏乌桓南侵的计划,为玄菟赢得数月时间积聚力量。至于联结右北平和辽西的道路,勇认为可暂时以柳平为主。此地多山,虽然行走不便,却能很好的防御乌桓骑兵,也便于隐藏踪迹。宾徒、昌黎等城只有实力齐备后才有望收回,否则即便暂时据有,也会成为无底洞,耗费掉有限的兵员辎重,得不偿失!”
沮授闻听眼前一亮:“主公于大局把握精准,如此玄菟暂无忧矣!”
“禀告高太守,后方发现骑兵追来,请速速躲避!”
高勇看看四周漆黑的树林:“传令:队伍停止前进就地隐蔽,能趴的藏于枯草下,能爬的躲到树上,动作要快!”
高勇刚钻进草丛,耳边即传来清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缓速前行,在这空洞暗冷的环境中竟引得心脏与之共振。以枯草掩面,高勇悄悄抬头看着追来的乌桓兵。这一拨足有百骑,百人长不断与身边高举火把的骑兵低声交谈,目光在四周往复扫视:“眼睛睁大点,通往玄菟只有这几条山路,绝不能放跑汉军!”
“百人长,追了这么久也不见半个人,那汉军会不会从其它山路逃走了?”
百人长一勒马缰,恰巧停在高勇面前,回头骂道:“那个嚷的?没看到路上这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
举火把的骑兵疑惑道:“会不会是汉人使的计?引诱百人长走错路?”
百人长闻言一愣,皱着眉扫视四周。吓得高勇几乎摒住呼吸,心中暗骂:“太诡异了吧,这种情节好像只在电视、漫画里见过,赶紧走吧,我都快憋死了!”游走的目光两次扫过高勇的藏身地,冷汗一点点渗出毛孔,双手不知觉慢慢抓紧剑柄准备做最坏打算……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话说得不错,汉人像狐狸一样狡猾,这些脚印可能真是他们的圈套!快,往回走,由刚刚的岔路向北搜!”马嘶蹄响后,这险些要命的乌桓兵才算离开。
高勇长出口气:“沮公,看来乌桓人也不全是傻瓜!”
沮授扑打身上的灰土笑道:“傻不傻不清楚,不过绝对不够聪明!”
杨凌从树上跳下,低着头问:“主公为何不将他们杀了为武哥报仇?这里有这么多人,怎么也能……”
高勇揽住他的肩膀劝慰:“是呀,杀掉他们绰绰有余,可万一他们吹响号角招来其他的人,试想在宽阔的树林中千余郡兵如何打得过精于骑射的乌桓兵?不要忘了,几十里外还有三四千乌桓骑兵,他们赶到这里用不了半个时辰,郡兵毫无胜算……”杨凌抽泣着轻轻点头,跟随高勇继续赶路。
……
一路小奔,乌桓兵总算来到了出现火光之地,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即将熄灭的十几堆干柴枯草搭起的简易柴堆,烧成黑色的干柴在冷风吹动下发出最后的光芒。乌将命一半人留在外侧,仅带领百余人走近火旁,看着这些‘杰作’,乌将不禁苦笑:“狡猾的汉军,跑得真快!”这时,前方不远处又出现火光。乌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分兵两路包夹过去。
……
新阳城,等到大火熄灭,赫连恒进城搜查终于发现地道的存在。围绕着被灰烬覆盖的洞口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时斥候来报,城东林中发现地道出口。得知此信,赫连恒的脸部肌肉轻微抽搐,这些天来所发生的奇怪事情终于一点点串成一线……“传令,大军杀奔玄菟!”
副将不解:“难道真的是玄菟郡兵?”
赫连恒似怒非怒:“不管是不是,敢如此戏弄本大将军,那王寇的死期到了!”
……
柳平地界,乌桓兵两路齐进,浩浩荡荡地再次发现十几处篝火,而乌将胸口已随着篝火越发燥热难耐,正愁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之时,北面数里外又开始火光冲天……“一定是汉人在捣鬼!追,一定要将他们抓到!”
属下出言制止,却遭乌将一通破骂:“怕什么?这里乌桓最强,惹恼乌桓人的下场只有死!无论他是汉人、鲜卑人还是夫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