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垣残壁,裴景阳倒抽了一口冷气,于乾欲哭无泪:“严大人,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严文赋木然摇头,强行把心中的惊惧压了下去,观察大门口的山石碎屑和地上的刀枪剑戟。
此时,巡抚标营在几个参将的率领下,进进出出,清理现场。于乾指挥府里的衙役将尸体一具具搬出,放在前院。
严文赋观察到一个细节:寺内每个建筑的大门都打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副将捡起一块铁屑,郑重道:“大人,是火器!”
严文赋肃然点头。地方武装,比如兵备道、巡检司、府县民壮等,按律不得持有火器,江南营兵驻扎在金陵,而他麾下的标营一部分随他去缉拿采花大盗,一部分驻扎在城外,怎么会有另外一支军队?
他喃喃道:“本抚很想知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本抚眼皮子底下作案?”
裴景阳问:“严大人,会不会是都司?”
严文赋反驳:“没有兵部调令,都司怎敢擅自行动?”
忽然,一道暗青色的身影从大雄宝殿的顶端飞速掠过,身轻如燕,如影随形,惊得蛙声一片。
不知谁喊了声“上面有人”,裴景阳纵身一跃,施展梯纵之术如老鹰般落在房梁上,快速转动头颅:“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
副将伸手指向天空:“在那里!”
话声一落,砰砰砰数声,火铳手朝着手指之处射击,硝烟四起,飞鸟惊蛇,空气都为之一滞。众人慌忙躲开,以防误伤。
严文赋急道:“留活口!”
然而火铳手并没有打中。
那青衣人在空中打了个挑衅意味的回旋,略一借力,如流星般钻入寺外的树林,似乎要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戴志玮拉开了一张长超三尺的大弓,一道离了弦的箭长驱直入,速度越来越快,果不负众望,正中青衣人头部!
青衣人失去了重心,“晃铛!”她的兵刃掉落在地,其后,“咚”的一声大响,整个人也坠落了下来。
裴景阳大赞:“戴捕头好箭法!”
副将带领一队营兵小心翼翼地靠近青衣人。
此时东方已露出鱼肚白,众人看清了她的完整面貌:是个年逾三旬的女人,一身青衣,身材不俗,面容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