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德的推断下,他们选了一条路策马前行。
直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看见一个驿站,驿站是供官家人休息的,单云溪现在是隐瞒身份偷偷跟踪司马靖出来的,自然不可能去住驿站。
但是幸好,在驿站的旁边还有几个供行人歇脚的茶肆和客栈。
单云溪这次是带足了银子出来,却还是在再三比对之下,选择了最小的那家客栈。
原因无他,这家客栈最为便宜。
掌柜的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三个,一个孤身女子带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这女子虽然穿着简单平凡,但是头上戴着的那只玉簪却价值不菲。
这样的人为何不去住隔壁的大客栈,要来他们这儿?
其中必定有鬼。
“你们是要到哪儿去啊?”
单云溪看这掌柜的眼力不凡,寻常的说辞可能骗不倒他。只见她眼珠一转,立马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掌柜的,实不相瞒,我家中突遭变故,家里只剩下这一老一少,这是我弟弟,这是我爷爷。可我一个女子,又能怎么办?只好遣散众仆,带着他们去投奔我家年前定下的未婚夫,路上经费有限,还请您给我们两间房,准备些食物,也好路上带着……”
单云溪抹了抹眼角,从袖子缝里偷瞄那掌柜的,没想到他的眼中竟也有些亮晶晶的湿意。
“让姑娘见笑了,难怪你已梳了妇人发髻,想必是不想被人议论。你随我来吧。”那掌柜的亲自给单云溪安排了二楼最干净的一间房,小天和吴德则住在她的隔壁。
“等会我就让小二给您几位送些吃的上来,路上带的干粮也会给你准备好。人生不易,姑娘要好好珍重啊……想我当年,就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没有考取功名,在这里做了个掌柜,一做就是三十年过去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单云溪跟着叹了几声,又安慰了几句,这才送走那掌柜的。
“王妃好演技……”吴德拱手佩服道
小天却不以为意:“这种歪门左道,怕是骗不了多久。”
“放心吧,那掌柜的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又有类似的经历,就算有些破绽,他也不会深究的……”单云溪将包袱放下,“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们就跑呗,这有什么好怕的。”
吴德苦笑了一声:“王妃看来是没注意到。”
“反正也没指望她。”小天冷哼道。
单云溪看着他们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们又是在打什么哑谜,我没注意到什么?”
“王妃没注意到,王爷就住在外面的驿馆之中。”吴德朝窗户的方向努了努嘴,道。
“什么!”单云溪打开了窗子,从她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驿站。
而那刚刚从驿站外进去的人,不是卫子虞又是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瞧瞧司马靖!”说完单云溪就扔下他们出了门。
吴德在房间里不住地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脑袋变蠢。”小天沉着脸,快走几步,拦在了单云溪的面前,“你这样过去,他不把你送回去才怪。”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我只要不被他发现就行了嘛……在这等着我回来啊!”单云溪从小天的身边绕了过去,朝他们招了招手,一副完全不用担心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她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玩火。
镇南王押送北狄俘虏,不说是方圆百里,方圆十里以内都是重兵把守的。单云溪就连进不进得去还是二说,光是这重重的盘查就足够暴露她的身份。
但是司马靖有他的张良计,单云溪也有她的过墙梯。
她找到驿站厨房洗菜的大婶,给了她一小锭银子,跟她说:“我的夫婿就在镇南王的随军队伍中,家里的老人出了大事,我只想告知他一声,还请婶子帮个忙……”
她再次用上了之前装可怜的那一招,乡下人的心思总是要质朴些,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这大婶一听单云溪所说的话就产生了好几分同情,再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更是连银子都不愿意收了。
“您还是收下吧,毕竟我这不合规矩,只是家里面的事情实在……”单云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那大婶立马“哎哟”一声,想要安抚地拍拍她,却又发现自己的手还沾着洗菜的泥。
“这样吧,你跟着我一起去厨房,到时候混作上菜的进去看一眼。”
单云溪连连点头,跟着那婶子去了后厨。
“这镇南王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吃东西啊,这都天黑了……”单云溪试探地问道。
“哎哟,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商议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呢。”
大婶带着她进了厨房,跟帮厨的人说了几句,大意将她说成了自己的远房亲戚,过来帮帮忙。
“行,那你就端着这菜过去吧。知道送去哪个屋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