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看不见的东西,隐形的腐臭气息在微微散发。
即使如此,诏时也没打算放过她,抓牢了季心然,同时左手伸出,食指一点。
寒气对撞,淡淡的蛛网一样的光痕封锁了整个拱门,随即又成片消失。
不仅仅这里。蛛网一样的痕迹也拓展到了外墙一带,探测出去还能更远。
诏时收手,沿着西侧外墙望了过去,回身,整片洋馆尽收眼底。
山庄整体都被某个结界封印起来了,无法离开。
X组织果然已经开始行动,就在这山庄的某个角落。
诏时低头看了眼借来的手机,想联系靳文,但信号也微妙地全部丧失,处于无服务状态。
这结界的隔断力量很强,绝非普通异能者所为。
果然六渊中人已经出手了。想到这个称号,诏时有些微微的情绪变化,看了眼不知情、还在享受聚会的人群,又看了眼身边呆呆站着的季心然。
心情简直糟透了,比大清早被闹钟叫醒还要糟糕。
之前预想过庄园被封闭,所以并不多意外,可封闭的庄园内偏多了个意外之人。别人想躲灾祸可能还来不及,她却一头钻了进来。
“你应该出得去。”诏时试图冷静一下,吹吹夜风,“马上离开。”
“今天我不会重复第二遍。不离开,我就亲手杀了你。”
一贯的威胁好像在季心然这边快要不起作用了,因为她还仅是呆看着,露出个苦笑。
甚至还敢打破禁忌,低下头,轻声说一句,“对不起……我做不到。”
某些情绪瞬间冲破顶峰。
“很好。”
诏时淡淡一笑,称赞了句,随即唤出夺魄刃,周身寒气涌动。
异能者联盟不先使用异能的约定不遵守也无所谓。预想外的人站在这里还不肯服从,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魂差释放,这种战斗时才会使用的高阶技能,很想让季心然亲身体会一次。体会一次什么叫用灵魂能力的差距,弱小者的魂魄被摧毁、痛入心扉的感觉。
“你知道,秦淮在哪里……”
对面的人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样,还敢提这个名字。
诏时身边寒气已至顶峰,刃间反光即将脱离。
“我必须要在这里,因为……”
季心然喘息得越来越困难,甚至支撑不住,靠着拱门滑坐下去。
看样不需要先动手来制服她。连魂差释放都不用,仅凭气势已经足够压倒。
“怎么?”
诏时收起夺魄刃,看了她一眼,姑且将漫天的寒气收了收。这种程度也能倒下,亏她居然还掌握着所有人都破解不了的力量。
季心然摇摇头,表情痛苦,好像暂时说不出话,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一般。
“你做什么了?”
诏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第一反应就是季心然又拆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跟着半蹲下仔细查看。
看到某样痕迹时,顿时稍微变了下脸色。
不管季心然会怎么想,诏时伸手分开碍事的长发,才看清在她的脖颈旁边出现了块很小的不规则印记,散发黑气。
昨晚在外借宿时完全没看见这印记,也没感觉到,这印记才是令她痛苦的主要原因。
诏时伸手触向那印记,冰寒化水,将缠绕的黑气尽数封住,甚至一直逼退回身体中,抢在黑气蔓延更之前,以冥寒封印了全身的血脉。
这股似能将人引向最深黑暗的黑气势头非常强大,即使四处撞壁,撞得短暂停息,也张牙舞爪,全无对冥寒畏惧的样子。
冥寒拖不了多久。本就是和生命本质相反的力量,停留在普通人体内太久也会出事。
咒印。诏时皱起眉,眉间比平时锁得更紧些。
这已经不仅是超能力的范围,甚至还包括些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知之甚少的禁忌之术。想要消除,必须先知道原理。
“把一切告诉我。”诏时的手还停留在印记上,声音像低沉的暗流。
“……嗯。”
季心然苦笑,事情会变成这样,完全超乎所有人想象。
事情应该开始于那天夜晚,和秦淮一起遭受那戴面具女人攻击的时刻。
失去意识之前确实感受过强烈的、能将意识都吸入进去的混沌气圈,但醒来之后获救,将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直到夜晚降临之前,季心然一直呆在林鸟,已经悲观地放弃前往酒会,只是心神不宁,想着诏时的事。
众多人去山庄堵截,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但有种直觉,诏时不可能被他们任何一人捉到。
靳文也要前往,但也是这时发现了季心然有些异常。
“没事吧,小然?”靳文过来搀扶了下,让她先坐到椅子边。
季心然摇头,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突如其来,也不像是地下空气稀薄的原因。
“你坐着不要动。”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