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看守也拆了地毯下楼。
人潮渐渐散去,笑笑这才挤到了花娘跟前。
她被人从屋里拖出来的时候,身上衣衫便松松垮垮的,听了管事的话又忙捡了还算干净的外裳去擦地,眼下人都走了,那花娘便木着脸打了一个寒颤。
是有些冷的。
她也不是没同伴,只是那些花娘都要陪客。她们皱着眉头、含着眼泪,揪心的模样做不得假。只是同为做不得主的人,便没办法专门抽出空来理会她。也不是不怨,想让她们与她一处站着,起码借个臂膀依靠,可又不是人家害她落到这境地。再说了,谁没有个伤心事,她也未见得次次都赶趟。
她只好抱紧了赤|裸的双臂。总得暖一暖自己,才好抖落开那件沾了血迹的衣裳穿上。
一件带着余温的对襟半臂落到人身上。
面前的小娘子双眼诚挚,上半身只剩了件短襦。
花娘不敢置信,她好半天才抬起手,而后便一点一点,堪称急切的,使劲去触摸衣上温暖,仿佛这样便能积攒下足够的温热,好教她自己也是暖和的。
“你叫笑笑,你怎么不笑?”
“因为你在哭啊。”
笑笑搭了把手,扶她起来:“你认得我?”
“不认识。偷偷去看你们姑娘时,听人说过一嘴。”花娘晃了数下才站稳,更不好意思了,“春江阁人人都想做可字辈的花娘,可辜妈妈一年到头认下的女儿有限。可贞刚来这里,我们就知道她必要占去一个名额的。这样的姑娘又都很傲气,不似我们这些旧人听话,偏还得了最多好处去,连妈妈都很少粗声粗气的对待。大伙难免有些不服气,变着法要瞧她一瞧,看那仙女是几时落凡尘。”
“想想也没意思得很,都是些苦命人,还争得跟乌眼鸡似的。”她抹掉眼泪,拽紧了身上热衫,显是在意非常,“我这样不好,你可是后悔给我这件衣裳了?”
“不悔。”笑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再惹得她哭泣,“绝不后悔。”
“我的囡囡再长几年,也有你这么大了。她要像你一样,做个笑模笑样的女娃才好。”花娘看见那股子拨浪鼓的架势便笑了,她眼含憧憬,“我得养好身子,再攒一点财物,等囡囡她爹在北边打完仗,带了公爹的骸骨和发全的军饷回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