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都没有。他也没再多言,只默默注视着明媚鲜活的小娘子在夕阳下跑远。
一直跑到巷子口,笑笑才回头瞧了一眼。
辜意之仍维持着抱臂的姿势,既没回去,也没走开,就那样随意靠在一棵行道树上,望着虚空,静默寡言。
“真没趣,分明站在树下,连个蚂蚁都不晓得数呢。”笑笑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状不过生出片息同情,而后便觉着还是先心疼心疼含章阿姐比较好。
是以她拔腿就往大路上走了。
居无定所的那几天,笑笑倒是拿脚丈量过华京城中几处有名的繁茂地,却不包括城郊的临江池并仙游野一带。不为别的,这一片实在太大了,足有内城的三四倍,住在这的人出行极其依靠车马。
笑笑急着去官宦云集的西城,这会子便不心疼钱了,捧了几枚铜板在手心,站在街边乖巧眺望,看看有没有进内城的人肯捎带她一程。
只是今次运道实在不好,也不知怎么了,非但街上行人很少,来往的车马更不到平日一半,还都急匆匆的不肯停留。
笑笑无奈向四周一看,唯见旁边一处悠闲地。她走过去,伸手戳戳那墙根底下装模作样打瞌睡的老乞丐,笑问:“阿翁可晓得今朝城外车马都去何地了?”
“女郎爱笑,迟早得哭。”老乞丐照旧躺着,二郎腿一翘一翘,颠着只空当当破碗晃晃悠悠,只把一侧眼皮掀开一条缝,“荒唐荒唐,小娘子叫谁外祖父?莫不是看我年纪大了便觉得我好欺负?”
“笑有错吗?”笑笑心内不解,看着那根多事的手指出了会神,发觉自己约摸碰上了华京闻名的乞儿讹人,便很是老成的叹了回气,俯身放了枚铜板在那空碗中,权做了结。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华京碰上这种事了,一月里总有四五回。按理说也该长长记性。只是山南那地界一贯民风淳朴,而她阿娘将这唯一的女儿看护得跟什么似的,即便上过当吃过亏,也教人一时半会生不出九曲回环心肠。
左不过花钱买清净,笑笑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攥着剩下的铜板左顾右盼,想去找寻下一个能够搭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