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耽搁了姑娘梳弄,老婆子可担待不起。”
倒是她对面作陪的仆妇肯客套寒暄:“早起便见那花月楼正收拾,听说今晚有王府贵客。贞姑娘眼瞅着就要伺候贵人,若能同先前的可人姑娘一般得了好彩,收去做个王爷外室,这姐儿也要跟上伺候,自少不了体面,老姐姐何苦作弄她?”
那仆妇说着便拉了人赔笑:“何须劳动姐儿,要什么尽管说来,这就让外院小哥买去,算是我们的孝敬了。”
笑笑见这二人一个强势、一个绵软,偏谁都不肯应她,心下不由得着急:“我们姑娘用惯了好东西,怎能让你们破费。再说我也不大懂,定得要见了实物才能认得。实是不敢劳烦二位,不然,就让一两位得空的小哥陪我走一趟好了!”
两人煞是为难。
却见笑笑那浸足了水似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纤长的睫毛蝶翼似的扑扇,颊边旋即缓缓漾出两枚小小梨涡,单瞧着很是无辜,着实不像个有坏心的。
她小跑两步走到院内一棵盛放至极的梨树下,从满地飘落梨花中徒手刨出一个面色比花还惨白三分的少年郎:“让他陪我出去好了。这可是辜掌院亲生的哥儿,定不会被我平白哄了去,对吧?”
仆妇不敢答应:“慎言!蛮女果不识礼。这是辜家郎君,并非仆从,怎能当他是哥儿姐儿的喊着去使唤。”
满院梨花飞舞,几乎要迷了人的眼。那清俊郎君慢条斯理睁开双眸,既没搭理两仆妇,也不看笑笑,径直往前走了。
笑笑站在原地跺跺脚,看了看大开而不得出的院门,苦着脸捏了捏袖中不多的铜板。她原是在上京的路上丢光了盘缠,流落街头被才到春江阁的易含章捡了来的。而那辜掌院虽然对含章极好,钗环衣裳都恨不得拿最好的来装扮,却是万万不肯让她沾了铜臭气息的。
笑笑来了不足一月,只够领半吊钱的月例。倒是偶尔替楼里人跑跑腿能得来不多的赏赐。就算把这些都放在一处,宅院讨生活艰难,泰半也散出去做了打赏。
因此她二人委实是穷得叮当响。
谁知笑笑才忍痛摸出三五枚钱,那先出去了的白衣少年却在门外抱着胳膊不耐烦起来,他音容淡漠,轻飘飘吐出三个字:“等什么?”
笑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便喜笑颜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