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吃完饭,杨泽兄弟俩护着姜照易和姜余,一路绕着小路和偏僻巷子,轻松躲开了已经开始消极怠工的探子,最后一次站在了姜家的宅子里。
杨峥知道父女二人家中还有不能舍下的物品,所以也不催着他们尽快来拿,也不多余的安排下人来帮忙,只是让兄弟俩护好人,在出发之前回去就行。
“阿爹,带上树下的那坛酒吧……”
这宅子是姜家十七载光阴的见证,院子里还埋着姜余娘亲酿制的青梅酒,还生长着夫妻二人成婚时携手种下的合欢,还飘扬着姜余绣好的风帘……
姜照易舍不得这院中的一切,舍不得脑海中一遍遍荡过的回忆,但他只是含着热泪,半跪在合欢树下,一下一下的挖着最后那坛子酒。
杨泽和杨珏没有上前去,父女二人这时候不需要他们,这场告别,是只属于院子的主人的。
姜余进了屋子,木门浅浅的“吱呀”一声,仿佛在欢迎良久未归的主人。
姜余仔细的将一个藏在衣橱里的盒子收起来,里面躺着一支挂着淡淡血色的芍药簪子,再简单收拾了几件父女二人的衣服,只拎着一个不大的竹箱就出了门。
她的针线都在杨家,说是回来收拾,但其实没多少可拿的东西,母亲的东西早就被收起来了,父亲怕她睹物思人,就将东西都封存在了典当行的密室里。
只有那时掉在大夫脚下的一支芍药簪子,被小姜余偷偷地收了起来。
姜余怕自己如果将东西拿走的太多,这里变的太空旷,以后就真的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了,所以干脆将带着父女二人生活气息的物件儿都留下。
“不论走多远,这里都还是家!”姜余如是想着。
重新回到院子里,姜照易已将那酒坛擦拭干净,颤抖着手抱在怀里。
看着没拿什么东西的女儿,姜照易明白她在想什么,他不舍得这里的一切,却更不想毁掉这里,就让一切都封存在这里吧……
终有一天,他还是要回来陪着妻子的。
临走时,姜余顿住了脚步,将竹箱递给杨珏,请他帮忙拿一下,复又转身进了屋子。
这回却没走向内间,只在门口抬手拿下了一把油纸伞,是那把永远被父女二人“冷落”的伞。
姜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