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洗澡了。
看他眼神下的黑眼圈,他应该没睡几小时吧。
想什么呢,他是父母官,别乱想,不关你的事。
姜三健烦躁的收回目光,拿起桌子茶杯,又嫌弃的扔回桌上,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抿一口微凉的杯中水,姜岁岁起身:“走了。”
坐立难安的姜三健,听到此话如释重负,猛的起身,带倒凳子。
凳子倒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不但把店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就连街道上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那些头上插着标的人们,目光齐齐望向福云酒楼,急切的目光,好似在询问,是不是有吃的。
姜岁岁跨出福云酒楼,姜三健赶紧跟上,南旭尧也赶紧跟上。
街道上的插标人,急切的目光都追随着姜岁岁,不敢移开半分。
然而,姜岁岁却没看他们一眼,大步往前走。
姜三健还一步三回头,满眼无奈又心疼的看向插标人,小跑着跟上岁岁。
南旭尧亦步亦趋的跟上,半路遇到一个衙役,对他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有事找师爷。”
衙役点头,看着他跟着姜氏兄妹走了,疑惑不已:“跟着姜氏兄妹又能有粮?”
姜三健跑到姜岁岁身边,压低声音:“南旭尧跟着我们。”
“出城再说。”姜岁岁是第一次往这南门来,以前走的都是北门。
南门这里比北门还要惨,许多店面虽然收拾好了,但都被砸破了。
这里的乞丐比南门的乞丐多,个个面无表情,双眸无神的不知望向哪里。
还有生病的,捂着嘴不停的咳咳咳,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
医馆开门了,却没病人。
如果世上真做到了‘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无病人’那是真的好。
可惜,此时这种现象,不过是因为病人手上没钱,所以才不敢进医馆。
一个老大爷颤微微的自巷子里走出来,面色苍白,伸着一只满是裂痕的手,抖着唇对着街道,悲哀的喊道:“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我孙子快不行了,他才九岁。”
他面前没人,可他依然如行尸般,继续往前走,伸着他干瘦如柴的手,机械而又悲凄的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