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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就不想当人?”南旭尧胡子拉茬,眼窝深陷,面容苍白,身上的衣服散发着汗臭味,“是当不了。”
才几天没见,就好似隔了一个辈份,真的是让人意外。
南旭尧也没给他们倒水,自己这身臭,倒了不礼貌,不倒吧。
特别是姜三健,筷子碰一下食物都不跟着吃的,还能接自己倒的水。
姜岁岁目光看向外面:“都什么情况?”
“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没有易子而食?”南旭尧笑容一片苦涩,“这几天忙着处理那些尸体。饿死了的人,他们都不想着马上埋掉,还想留在家里吊唁。”
他的声音带着自嘲:“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虚的,就不想想活着的人。”
“劝完这个劝那个,忙的不可开交。刚才那个孩子看到了,卖身葬父。”
“哪敢有人买。只要有人敢买,明天就有一大堆尸体抬到他们家门口。”
“那些二混子不明白,他们的长辈还能不明白?”
“都压着呢。所以这街道上啊,就干净的很啊!”
南旭尧把这几天里憋着的事说了一遍,本是压抑的心,突然间松快了几分,看向姜岁岁和姜三健,温和笑道:“说说你们俩个来干嘛?不会是想要住在福云酒楼不走了吧?”
姜岁岁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出声。
姜三健冷哼:“想多了你,我们想到前面去看看。”
“去前面看看?”南旭尧是不认同这句话的,“看什么?”
前面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只是安庆镇干旱,其他城镇也干旱,隔壁镇都逃荒了半个镇。
他这里还算好的,只有一些怕死又愿意折腾的人跟着跑了,其他的都乖乖听话的待在家里。
这里的事上报给朝廷,赈灾粮没有那么快,等到他这里,不知要死多少人。
南旭尧的目光,落在姜三健脸上,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