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吗”怀言起身为我再沏一壶茶，一副全然与自己无关的态度：“李时倾，顾时宴，既然姑娘喜欢，便如此吧。”
我欣慰于怀言的乖巧，不自觉摸了摸他的头，果不其然，他的耳朵又红了。
有时，望着那些被我呵斥出殿外的宫女侍卫们，我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为了营造好李时倾暴戾的人设，我总是得对他人冷言相向，不是撵出几个我明明很心疼的小女孩，她们还不到二八年华，被赶出宫去又哪里会有活路呢？
这是我穿进小说里的初衷吗？
变得孤僻、冷血、阴毒、两面三刀、面目全非。
偶尔地，我只能在面对怀言时才能做回我自己，没有系统的限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我去怀安寺变得更勤了。
宫人都传，公主在怀安寺养了个面首，我只当未曾听闻。
彼时，我正在怀安寺的凉亭内，与怀言赏莲。
“怀言，你说，如果一个人处处受制，该当如何是好呢？”我摇晃着双腿，倚在柱子上，眯缝着眼，问道。
怀言正在剥莲子，近来入夏，住持让他采莲来给庙中人消火，他也为我剥了几颗。
“姑娘，这当问你自己，”怀言捻了几颗莲子在我掌心，看我仰头服下后继续道：
“倘若这禁锢是为了保护你，便顺从；倘若是违心，便反抗，天命昭昭，万物皆是如此。”
听闻他的话，数日困扰我的问题都有了解答，我心中有了定数。
“请宿主不要试图挑战系统规则，请继续推进任务。”
脑海中不住地响着机械感的声音，在杂乱的系统音中，我看向身前认真剥莲的少年。
眉宇间已不觉褪去了青涩，那颗泪痣却越发明显，给他本人添上几分媚意，却又被其清冷出尘的气韵掩下几分。
这样美好的怀言，想到他入京后会面临的种种困局，我突然不忍心让他入囹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