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入耳的即是潺潺流水声，和间或的梵音与低语，令人感到格外舒适。
我睁开眼。
便见自己趴在一个石桌上，我身处的凉亭，位于山巅，四周尽是亭亭林木。
“这是哪里？”我问系统。
“此处是江南的怀安寺，主角顾时宴即将进入场景，请宿主牢记攻略任务。”系统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怀安寺？就我对小说的了解，此时我遇见的该是青年时期的顾时宴，这时的他，不过是个带发修行的信徒，法号怀言。
我正呆愣着坐在凉亭里缕时间线，这时，山巅外沿突然走来一个人：他身着灰色布衣，背着沉重的一捆柴火，长发披散在身后，一步一步，缓慢而有力，在这燥热而寂寥的山间，他仿佛身处在一个出尘的世界里，淡泊依然。
这样一个出尘的气质，在后来是怎么投身于这满是胭脂水粉的青楼里的？一想到他的结局，我鼻尖不由发酸。
“喂，”我朝那头大喊一声，嗓音娇娇软软的，看来原身也不过是个妙龄少女，我伸手向发顶一摸：果然，还顶着两个小包子。“你在做什么呀？”
似乎是才意识到林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顾时宴，不，此时的怀言身子抖了抖，停了半晌，才转过身来，试图弄清声音来自哪里。
我飞奔到他身前，头上的钗玉碰撞，叮当作响。
待一睹他的真颜，我的眼睛只发亮：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高挺的鼻梁，琥珀色的眸子，眼角氤氲点殷红，携着一颗泪痣，他低头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我，明明人比我高大许多，却显得怯生生的，带着点无措。这是他在怀安寺居住的几年来头一次遇见生人，周身是倦懒的气度，又有些戒备。
我忽然觉得作者是把怀言丑化了，或是说，其文笔描绘不出他十分之一的俊朗。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又问一遍。
“在下准备再砍些柴火，近日庙里来了些贵客，住持说，不能怠慢了。”怀言双手合十，朝我微微欠了欠身。
虽是有礼，却不令人觉得低微自卑。
我了然，也不接话，就静静地仰头看他。
怀言摸不清我的路数，微微歪头，疑惑地开口：“姑娘”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