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疗养院门口停下。
乔恩宁跳下车，刚走几步，又返身回来，拿起她在商场买的那些东西，提着快步走了进去。
她到了姥姥的病房，护工见到她，十分惊讶。
“厉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姥姥，”乔恩宁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看向关闭的病房门。“她在里面吗？”
护工张了张嘴，“其实，她……”
“好热，我走过来都出了一身汗。”乔恩宁打断她，把那些东西交给她。
“我去洗个手，麻烦你先提到我姥姥房间吧，谢谢。”
她转身就要往院中的水龙头位置走，护工叫住了她。
“厉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姥姥……已经去世了。”
乔恩宁猝然停住脚步。
好一会儿后，她继续走向那个水龙头，拧开了水。
“所以，您看这……”护工提着东西走近她。
乔恩宁把手放在汩汩流出的清水里，平静地问：“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9号那天。她……她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9号。
乔长东找她签转让合同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她姥姥去世的第二天，她的父亲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通知她这个女儿，而是赶紧让她把姥姥给她买的保险，转让给她妹妹。
为了不露馅，甚至一直隐瞒她，直到她从里面出来。
乔恩宁关掉水龙头，转身盯着护工：“为什么会突发心梗？她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毛病。”
“那天……那天您妹妹来了一下，很快就走了。不久后，老太太就捂着心口说不出话了。”
“遗体呢？”
“一个星期前，火化了，骨灰被您母亲带走了。”
护工看着乔恩宁平静的模样，有些心惊胆战。
她的双眼通红，却没有流泪，眼底黑幽幽的，没有一点活气。
像具木偶。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乔恩宁点点头，又说：“这些东西就送给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厉夫人，我这，我怎么好意思……”
护工话还没说完，乔恩宁已经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