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自己要着凉,这字迹也回不来。”
周莘拱手再次道谢,这时她才看清这对夫妇虽穿的不是什么锦缎,却干净整洁,妇人鬓角发丝梳顺,长发在后脑盘成发髻,木簪挽起,叫人看着格外亲近些。
那男人头上缠了一圈汗巾,身形高大些,浓眉墨眼,是个老实的模样,听那妇人说便转头去了厨房起火。
周莘这才放下警惕。
这对夫妻家里并不富裕但胜在干净,只有一个小隔间借给周莘住,妇人替她铺好床给她备了套素衣。
周莘换上,长发随意挽起,出来时正赶上那对夫妻用着吊炉替她热了锅汤。
“女娃夜里落了雨,这锅里是晚上我和当家喝的鱼汤,替你热了,过来正好喝。”说着拉着周莘过去,三人围着炉子坐了。
周莘看着她给自己盛了汤,停不住道谢。
“女娃娃,外面剩些干草替你喂了马,我常上集市,你那马比他们卖的都好。”
周莘接过妇人的汤,双手捧着碗,暖烘烘的,她先是道谢,再解释道,“我从陈国过来时路上买的,赶了四五日委屈它了。”
“这里再往前,就是鲁国地界,你休息一晚正好。”妇人笑着看她。
“只好叨扰了。”
周莘吹了吹汤喝着,和那夫妇聊了许久,才知道他们双方父母并不同意他们的亲事,他们才一起私奔,从家里跑了来边界这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可惜成亲有七八年也没得个一儿半女,找了许多郎中瞧了,都说是妇人早产身体并不太好,能怀上更是难,这实在有些遗憾。
周莘捧着见底的鱼汤,一时说不出是羡煞还是惋惜,再难的困境,便是身边有人一直相陪着,苦也成了甜,她眼里有些起雾,想起阿爹阿娘那叠在一起血色的衣角。
妇人见她低落,安慰起她来,又和那男人对视一眼,笑道,“我们想着若是有孩子便是上天给福气,若是没有,也不强求,毕竟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福气,女娃不必担心,你那婚书我看材质都上好,绝不是等闲之家,必定很珍重你这个娘子,绝不会叫你吃苦的。”
周莘欣慰一笑,只短短十日就给她备了一场盛大婚礼,叶家的珍重让她沉溺,可她的使命更重要,她若没了那些牵挂,管他卫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