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世子从小处境就不太好,他懂事,柔良人也不太爱带着他显眼,倒是王后将他视为眼中钉,什么场合都不准冒头,乔世子也不是个爱争的性子,就随着柔良人默默在宫中偷生了七年。
柔良人是在乔世子七岁时去世的,她一直在宫中不露眼,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五岁的叶苒,柔良人头钉在烛台上,血顺着烛台流了一地,柔良人永不瞑目。
乔世子赶到时就是这样的场景,五岁的叶苒支支吾吾满脸泪痕话都说不清楚,乔世子再怎么想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叶家势大,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世子不敢与之抗衡,即便是从前叶苒追在她屁股后面叫他世子哥哥,那之后他再没同叶苒说过一句话,他势弱也没能在宫里查出来什么。
王后将此事压了下来,襄公不知情,只知道是柔良人暴毙,念她膝下有个乔世子,晋了三夫人之一的淑夫人,草草了事。
叶苒许是被吓到了,回去之后生了场大病,本来性格就软弱,醒来后变得更不爱说话,这件事即便是叶家也没能出查出来其中细节。
如今疯癫的奉昌口里却无端冒出来他生母的名字,乔世子手有些止不住的发抖,十二年,他仍记得那天,殿中只有叶苒和淑夫人,奉昌和王后来的那样迟。
王后镇定惋惜的目光和握着王后衣角微微颤抖的奉昌,他那时候天真的以为,奉昌是被吓到了,现在想想,只怕他生母的死另有隐情。
正值午时,荣华殿阴凉的让人发寒,殿门和窗户紧闭,高谦站在那里,殿门的缝隙透着昏黄的光在他背后,他整张脸都笼在阴影里。
奉昌扶着床站了起来,裙摆挨着床沿,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她头上最后一根玉簪摔在地上,折为两段,长发散落在奉昌苍白的脸两侧,目光蓦地凶狠起来,她笑的大声,声音嘶哑,“你不是赵倚柔!你是高谦!不过是个低贱宫婢的儿子!也配称为世子?母后呢!她怎么能放任你踏进我的宫殿!”
高谦轻哼一声,目光阴鸷,语气轻蔑,“你还记得赵倚柔啊?你母后陪她去了!给她赎罪!”
奉昌坐在床榻上,拼命摇头,不敢相信他的话,“不可能!不可能!”她摸着刀柄,喃喃道,“母后说一辈子都会保护我的!她会让所有人都闭嘴!”
高谦不过是拿话诈她,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