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安排一件院子,临走时一把握住周莘的手,切切道:“周姑娘,先前我以为你救小苒是为了接近叶家,如今你在叶家顺手救了一把,倒是我以己度人了,往后你便在叶府住下,我年长你许多,若不嫌弃跟着承渊唤我一声淳姨吧。”
嘶!周莘咋舌,她这是因祸得福了?和叶家攀了个亲。好事啊!周莘连忙笑嘻嘻道,“不嫌弃!多谢淳姨!”
卫玘在后面倒是叹了口气,“淳姨这一句话,把我和小周姑娘的辈份都拉平了,叫我如何自处?”
淳姨笑他,“承渊你不是从来不在意这些,怎么如今和周姑娘平辈份也要这么较真?”
承渊苦笑,不好再说,叶昭倒是在一边忍俊不禁。
周莘行礼告退,剩了叶家一大家子处理琐事,她由着颂今将她带去院子,忙里忙外的替她叫热水送衣物,过了会等水备好又亲自替她脱衣服,这倒是给周莘吓了一跳,连忙拒绝着自己跳进了桶里。
周莘从小也是千金小姐,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衣食住行总有两三个丫头服侍,可她长大了,自己也已独自生活两年了,再被人服侍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周莘闭目坐在浴桶里,水汽氤氲中是少女如雪的肌肤,长发散落几缕贴在纤细的脖颈上,圆润的肩头沾上一片花瓣,锁骨下肩胛骨侧都有一道极为醒目殷红如血的疤痕。
无相花的灵气修复了戚瑶伽留在周莘手上抽出来的鞭痕,可唯独恢复不了这个疤痕,周莘不经意的触碰还会有些隐隐作痛,她想这样也好,时时刻刻提醒她还没修成仙,还没做完该做的事。
等周莘真正躺下已经四更天,她细数了下,她这两年都过得都没这几天累,从枷楞山开始到朔城,从她得到那个神谕开始,一切都在按照命定的步骤,她和所有人,都是局中人。
周莘睡得极沉,颂今来叫她吃早饭也没能喊醒,等到午时颂今又来催午饭,这时周莘已经穿好了衣服,颂今带着两个丫头从外进来替周莘收拾房间,人站在周莘跟前,替她束紧腕上的绑带,嘴里念叨,“早间就没叫醒周姑娘,这会儿醒的巧,前厅正备着午饭请姑娘一起过去。”
周莘歪头,有些不解。
颂今笑着解释,“叶府不比寻常人家,最重家亲和睦,便是侯爷来了,也要一日三餐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