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就要走,成韵却反手拉着她,带她穿过几个房间往中间一栋大祠堂走。
成韵推开门,周莘看清,屋里灯光昏暗,正堂上摆着不少牌位,红木牌描金字,周莘上前看的真切,最中央的两个名字写的是乌净秋和程游,她掀了另外两枚没有揭开的牌位,写的是骆问休和戚寒烟,往后依次是乌家和程家人,再往后是戚家和骆家人,有很多没有揭开的灵牌。
成韵关上门回头,见周莘退了两步,人站得不稳。
周莘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捂着胸口使劲喘,这叫她碰见什么了,这满堂的牌位是无相教的所有人啊!什么无相教式微,只剩戚骆两家族得了神谕,全是假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成韵移步到周莘前面,正对着灵牌,她拈了三根香,就着蜡烛燃着,跪着拜了三下,放入香炉插好。
周莘没有说话,她只知道眼前的成韵看起来并不像她初始那个会红脸的小丫头了,她穿着的是戚瑶伽的巫女服,外面罩了件暗紫的斗篷,头上的红绳缠着的小铃铛越发的耀眼,混着满堂灰黄的烛光,让周莘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身影。
“五十二年前,无相教起教,乌程戚骆四族守护枷楞山无相花,可贪婪和私欲总归是让人沦陷,骆长老和当年的戚巫女偶得了无相花种,加以修炼。
兴许是得了这个甜头,他们变本加厉,私自占山搜寻花种修炼,乌程两家秉守护之责,并不赞同,于长老堂与戚骆两家决裂。
无相花一事从来都是仙家传承,十三州流言,此事若是传出去,戚骆两家更不易得花种,于是假意与长老堂里谈妥,安了乌程两家的心。可当天夜里,就叫戚巫女的梦流萤落了满山。”
“戚骆两家狠心至极,不敢血流枷楞山,叫梦流萤蚕食了魂魄,又将他们连夜埋在无相花树底下,整整一百五十三条人命,满山的尸骨,这也就是为什么梦流萤能在枷楞山发挥到极致的原因。”
成韵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宽袖底下的手都在颤抖,肩上的铃铛轻响,周莘不忍,原本想问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握着成韵的手让她稍微平静些。
“周姐姐,你应该想问我,五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吧?”成韵看她,视死如归的表情把周莘吓了一跳,她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