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虹接到小姨子转达过来的口信后先是不解,尔后震惊,在屋子里彷徨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按手印盖私章的供词都写给十九了,如今十九媳妇的要求岂有我拒绝的余地?”
这事在平时对他来说可能还有点难度,但现在窦氏只剩一口气,大房上下一半心思在她身上,一半心思在跟四房要个公道上,乱糟糟的正适合他下手。
所以他很爽快的办完事,又托小姨子通知了秋曳澜。
“接下来怎么办?”庄蔓打着“探望姑姑和表嫂”的旗号亲自登门,在庄夫人那边没晃悠多久,就心满意足的被江崖霜赶出来,跑到秋曳澜跟前兴致勃勃的问,“还有要我搭手的地方没有?”
“没了!”秋曳澜懒洋洋的道,“接下来你就忘记这件事,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庄蔓感到很失望:“真没有我能搭手的地方?”
“绝对没有!”秋曳澜知道她年少好事,语气就警告起来,“这事我都要撇关系呢,你可不要胡来!”
“那我在旁边听听可以不可以?”庄蔓闻言,眼珠一转,央求道。
秋曳澜起初不同意,但赶了她几回实在赶不走,想想她平常口风都很紧,如今又是参与者,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让庄蔓留下后,秋曳澜也不耽搁,喊了苏合上来回话:“冯侧妃那边怎么说?”
“起初很惊讶。”苏合笑着道,“但想了一会就同意了。”
“冯侧妃?”庄蔓一头雾水的问。
“就是齐王侧妃,太后从前的大宫女霓锦,后来被冯祭酒收作义女的。”秋曳澜看了她一眼,“窦氏那件事,原本我道弄个梯子出来一起下台,可大房摆明了不上道,如今竟还妄想狮子大开口——那也没是没好说的,咱们这一房自己想法子善后吧!”
庄蔓问:“这同冯侧妃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侧妃,齐王妃才是正妃呢!”秋曳澜淡淡的道,“只不过这位正妃在城外庄子上养病都多少日子了?你说她会甘心一辈子这么过?”
“不一辈子这么过,还想怎么过?”庄蔓脱口而出,随即醒悟,“你打算对她动手?只是冯侧妃为什么愿意帮忙呢?她虽然做了冯祭酒的义女,但真正是宫婢出身,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可能做正妃的!如今贵为侧妃那都是江五姑姑亲自出马求来的造化了!”
“齐王还年轻,性格又软弱,如果去掉如今这位齐王妃,指不定有谁家想出个王妃光耀门庭看上他——如今这齐王妃犯过大错被压在庄子上,根本就是名存实亡!对于冯侧妃来说,这种除了就更无所谓了!齐王、冯侧妃、童太妃……这些人的心情,配让四房操心吗?
“所以冯侧妃为了防止齐王妃死灰复燃,这才答应了配合嫂子你?”庄蔓沉吟,“这位侧妃反应倒是不慢。”她就没想到这么多。
不过,“对付齐王妃,与窦氏这会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呢?就算齐王妃现在做出什么不智之事,念着窦氏奄奄一息的份上,我想也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如果她做出来的不智之事正是导致窦氏不好,甚至……”秋曳澜不紧不慢的问,“因此身故的呢?”
庄蔓一惊:“这……”她沉思片刻,“齐王妃曾经几乎逼死亲夫!虽然说那次的事情被掩盖过去了,但贵胄们谁不晓得内情呢?她再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倒也是很可能的。不过,她为什么要对窦氏下手?窦氏可是很疼她这个嫡幼女的!而且她现在的处境,没了亲娘心疼,那这辈子是更没指望了吧?”
秋曳澜淡淡道:“有亲娘心疼,她现在也还是在城外养着病啊!”
“但总是个希望吧?”庄蔓坚持,“如果窦氏没了……”
“那么就要给她办后事,然后齐王妃就要回府来吊唁,这个谁也不可能阻拦!”秋曳澜很平静的道,“她回来吊唁如果哭得格外凄惨格外动情,再提一提窦氏生前对她的疼对她的爱,若再有小窦氏之类替她说两句话,不定就可以不回城外庄子上了呢?即使不能立刻回齐王府,待在国公府,离王府那边也没几步路,已经足以影响过去了。”
“在国公府过渡过渡,兴许就有机会搬回王府去当家作主——这样的话冯侧妃如今的一切,包括她的性命,可就很难说了!”
庄蔓倒抽一口冷气,急速的思索了下:“之所以现在下手,也是因为想借此对四房施压,更有达成她目的的把握?”
“不!”秋曳澜眯起眼,淡淡的道,“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大房那边一口咬定窦氏快不行了,这让齐王妃误以为她真不行了。想着窦氏横竖都要死了,不如最后疼她这个女儿一次也好——原本窦氏一死,江崖月之流都需要丁忧,这对大房是个打击!这点齐王妃也知道!所以平常她就算想拿生母的命做垫脚石,也要想想后果是不是划得来?”
“但窦氏如果必死的话就不需要考虑太多了?”庄蔓喃喃道,“这样害死窦氏的不仅仅是齐王妃,也是大房上下?是他们把风言风语主动传得满城,让齐王妃误会!从而导致了……”
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