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珍珠先是定定的瞪着王玉芝看了好一会儿,接着愤怒的咆哮了:“你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吗,让你贴补几个煤钱你都不肯!你咋这么绝情哩?”
王玉芝也愤怒了:“我这么为了你们,和建国孩子闹得跟仇人似的,你还说我绝情!”
王老汉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对王玉芝道:“你妈还不是想着你出门带那么多钱被小偷偷去了,所以才把那些钱都拿走,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不会说话,你就别和你妈计较了,赶紧把钱给我们,你也好出门办事。”
王玉芝真是悔不当初,留下娘家人住在自己家里,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
“爸,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拿这些话糊弄我?我手上就只有钱包里的那点钱了,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死心吧!等青儿一回来,你们全都给我搬走,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她黑着脸道。
王玉山一家四口全愣住了。
郭珍珠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起来:“我的运气可真不好啊,养的女儿都不孝顺我,我活着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
王玉芝心如止水:“妈,你慢慢闹,我出门了。”说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往大门方向走去。
郭珍珠一看自己表演没观众,当即就停止了假哭。
王玉山冲了过来,拦住王玉芝,痛心疾首道:“大姐,你咋这么狠心,妈都哭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出门。”
王玉芝冷冷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妈为啥哭、为啥向我要钱,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还不都是因为你没出息!
你要是有出息能够赚得到钱,妈至于跑到我这里要钱吗?不都是为了你!没用的东西!”
“你在说谁没用呢!”小黄冲了过来,用力推了王玉芝一把。
王玉芝站立不稳,摔在地上,额头撞在墙角。
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摸到一手血,怒视着王玉山媳妇:“怎么?住在我家还想动手打我?我不跟你们多说了,今天全都给我搬出去住!”
王老汉见事情越闹越僵,连忙劝和:“玉芝呀,这匆忙之间你让我们上哪儿找地方住去?”
见王玉芝仍旧冷着脸,没有一步退让的意思,只得又道:“你不愿意出煤钱就不出吧,我们自己掏钱买煤这总行了吧。”
然后又使了个眼色,让郭珍珠她们也都来哄劝王玉芝。
为了能够在王玉芝家继续住下去,郭珍珠几个也只好跟王玉芝说软话。
王玉芝用手绢捂着头,板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想,娘家人才在自家住了几天,就被自己亲自赶出去了,在林建国和孩子面前实在难看,倒是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更硬气不起来了。
只得咽下这口气,冷着脸道:“那成,你们住到小年之前搬走。”
郭珍珠一家人交换了个眼色,王老汉赔笑道:“好,过完小年我们就搬出去。”
王玉芝这才出了门,先去医院看了看脑袋上的伤,比较轻,不用缝针,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
然后去家属区收房租,租户都等的不耐烦了,笑着抱怨王玉芝来的太晚,耽误她出门做买卖。
晚上林建国父子两个回家,看见王玉芝的额头上打着一块纱布,全都惊问道:“你脑袋怎么了?”说罢,目光不善的在郭珍珠一家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郭珍珠一家全都心虚的装聋作哑。
王玉芝不想要林建国父子两个知道真相,怕他们讥笑她,说谎道:“今天在单位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到了脑袋。”
尽管林建国父子两个凭直觉觉得她脑袋的伤跟郭珍珠一家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不肯说真话,他们也无可奈何。
家里暂时也就这样了,林建国让林少华别再每天跑回来了,还是安心在学校学习,来来回回耽误时间。
林少华见自己留在家里也没多大用,也就答应了,再说还剩不到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他得抓紧功课。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六,上个星期一林少华去上学时,王玉芝特意让他周末回家吃饭,别去林翠儿家吃。
一来怕他被林翠儿教坏了,二来上次打了林少华一巴掌,她想好好弥补一下,怕林少华和她有了隔阂。
她只有他一个儿子,母子不和,以后老了,咋指望他养老。
林少华虽然生王玉芝的气,可对上她期盼的目光,不忍拒绝,星期六坐林翠儿的顺风车回到了家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郭珍珠一家四口就各种反胃,不想搭理。
王玉山傲慢地道:“小华呀,叫你妈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学校的伙食肯定不好,还有,家里的水果也没有了,叫你妈买去,你说你一个星期在家只住一天咋能啥都没有?”
林少华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少打着我的名义想吃好的,当谁是傻子,会上你们的当!”
郭珍珠不怎么怕林少华这个外孙,因此半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嚷道:“我们一家四口来你家做客你爸妈当然得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