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清江县志上,有着明确的记载。
“襟吴带楚客多游,壮丽东南第一州”陈则武嘴里,念出这一句诗。
这句子,本是姚广孝在淮安府时写下的,足以看出淮安的历史地位。当时,又是大批的石头木材,通过各种方式运往北平。
淮安府,就是必经之路。
“好诗。”朱允熥拍手叫绝。
陈则武却没那么的轻松,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一直在翻看手中的清河县志。
“诗是好诗,但淮安府可却没那么好了。殿下您看,如今,淮安府,有户十五万九千三百户,丁四十五万二千。”陈则武又翻开第二页。
“这么多的人,和徐州相当。却交给朝廷的税粮,不足扬州的一半。淮安府,本是运河重镇,一向都是以富庶而扬名天下。可如今,税收却如此之少。”
这个数据,还是洪武十七年的统计。虽然有可能还有出入,但从另外一个数据,便可看出端倪。
“洪武十七年时,徐州和淮安粮税相当。如今,短短不到三年,就拉开了一倍的差距。”
这个数据,和陈则武印象中的淮安府差的有点大。
堪比苏杭,虽然不至于。但在江北诸州中,也是排名靠前的府县。
建国后,朝廷也因为淮安府是黄河、淮河相汇,治理黄河、淮河水患,每年都是会给淮安府拨款。
吃最多的钱,粮税却是最少的那个,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严查。”朱允熥的态度,就是这个。
陈则武点点头,严查是一定的。只不过,这其中,怕是会有什么隐情。毕竟,淮安府作为户部赋税大府,一直为朝廷重视。
越往北走,雨水越大。即使坐在轿子里,也能听到外面的雨声。
陈则武掀开轿帘一角,外面的雨幕中,随行的殿前军将士们,身上早就已经湿透了。
那面象征朱允熥身份的紫暗红色龙旗,也被雨水打湿,牢牢的沾在旗杆上。
雾气,水汽,完全的混杂在一起。
“曹国公,这是到哪儿了。”陈则武叫了一声。
后面的李景隆,纵马赶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眯着眼睛,尽量使雨水不要进入眼睛。